刚回到盛和铭苑,凌以棠一头扎进关棹敞开的怀抱里,她的羊毛大衣上还沾着冬夜的寒气,却被关棹胸腔传来的温暖熨帖得渐渐消融。?k~s¨j/x¢s!.,c′o*m*
“又跟你爸正面交锋了?”关棹的手掌轻轻抚过她发颤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了然的温软。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耳垂,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
凌以棠把脸埋在他羊绒衫的褶皱里,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再抬脸时下巴微微扬起,偏要摆出副得胜将军的模样:“谁让爸爸他欺人太甚。我这叫替天行道。”
关棹被她逗笑了,指节在她额角轻轻敲了下:“我认识的凌以棠,向来都是最沉得住气的。怎么一到你爸跟前,就成了点火就着的炮仗?”他低头望着她,睫毛在暖光里投下浅影,“全凌家敢这么当面顶撞他的,怕是只有你一个。”
“你忘了?我名字里带个‘棠’字,木字旁的,本就是易燃体质。”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卷着他颈后的发丝,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再说了,我靠山可是他老子,我才不怕他呢。”
关棹被她这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惹笑,掌心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把精心打理的发型揉成蓬松的一团:“严老大刚发消息来,说多谢你替以沫仗义执言,还特意叮嘱我,今晚得把你哄开心了。”
凌以棠忽然踮起脚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那你说,要是哪天我们俩吵架,铖哥会帮谁?”
关棹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知道他有多宝贝你姐姐,自然是帮你这个小姨子。~萝??拉?小£(说?}; &首¨×±发![<我啊,只能自求多福。”话虽如此,手臂却收得更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漫出来。
……
“我己经把预告片演到这个份上,你可得沉住气。”凌以棠往沙发里一坐,顺手捞过抱枕抱在怀里,“圣诞节那天我故意把态度摆得那么硬,就是要让爸知道,在你离婚这件事上,我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绝不妥协。”
凌以沫握住妹妹的手,喉间有些发紧,她轻声道:“谢谢你,棠棠。为了我,不惜跟爸闹成那样。”
“跟我还说什么谢?”凌以棠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尾微微上挑,却带着认真的神色,“这世上除了爸妈,我们就是彼此最亲的人。我不帮你,难道帮那个浪荡子赵明晟?”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些,“这条路不好走,但有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扛。”
凌以沫望着妹妹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鼻尖发酸。这些年在婚姻里受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
凌以棠和姐姐一起走进父亲的书房,凌博文和凌敬文己经在客厅的茶海前坐定。
紫砂壶里的老普洱正冒着热气,茶香混着檀木香在空气里弥漫。,w,z,s^k′b*o.o!k..¨c′o¨m/凌博文执壶的手悬在半空,目光落在茶海的纹路里,并未抬头看她们。
“爸,小叔。”凌以棠率先开口,声音清脆,仿佛几天前那场激烈的争执从未发生。她自然地走到茶海旁,接过凌博文递来的青瓷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谢谢爸。”
凌博文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杯盖碰撞杯身发出轻响。
凌以沫深吸一口气,在妹妹身旁坐下:“爸,小叔,今天约你们见面,是想在离婚的事情上,得到两位的支持。”她抬眼看向两位长辈,语气平静却坚定,“我和赵明晟本就没有感情基础,他的所作所为,我己经忍到了极限。结婚三年,我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往后也绝无可能。这段婚姻,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了。”
茶海旁的空气骤然安静。
凌博文的手指停在壶柄上,凌敬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外的眼神——他们早知这段婚姻貌合神离,却没想到竟到了这般地步。
“我的提议是,”凌以棠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让出凌家在墨西哥湾油田项目百分之五十的收益,换取以沫的自由身。这部分损失,我个人全额补上。”
凌敬文先笑了,看向凌博文:“大哥,你觉得呢?”他眼底带着赞许,显然早己被凌以棠说通。
凌博文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小女儿脸上,带着审视:“你拿得出这么多钱?”
“爸您可别忘了,我的朋友都很厉害。”凌以棠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坦荡,“或者说,要我怎么证明,您才肯信?”
凌博文与凌敬文对视一眼,缓缓道:“往洛杉矶分公司的账户转十个亿,我就信你有这个能力。”
“给我一个小时。”凌以棠起身往外走,鞋跟敲击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