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红色。

不过几分钟时间，整座海中之城，就变成了满是血腥味的废墟。

就在这时，一个扭曲的漩涡出现在废墟中。

一队矫健的人鱼手持武器冲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所有人鱼战士怒吼着冲向瘫倒在血泊中的同族，他们挨个触碰，最后绝望的发现，所有同族，都死了。

这群人鱼和死去的人鱼不太一样。

她们身姿更矫健，身着的也不再是轻盈的纱，而是泛着冷光的铠甲。

并且，这群人鱼战士手中的三戟叉上还染着鲜血，身上也或多或少带着伤。

很显然，他们是刚从某个战场传送回来。

结果却发现，留在海神殿的同族，已然全部死去。

只是，让姬阿兜很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鱼会忽然莫名其妙开始自相残杀，直至全部死亡呢？

之前海圣女就说过，海神殿是被某位神明降下了神罚……所以，这位神明惩罚人鱼的方式，就是让他们死在自己人手里吗？

就在姬阿兜心中升起这个疑惑的同时，画面中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又一个漩涡出现在虚影中。

这次，并没有人鱼出现，而是，有一只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竖瞳，通过漩涡看向已成废墟的海神殿。

“呵，呵呵……”

一阵断断续续的愉悦笑声从漩涡中传来，所有人都能从那笑声中听出无尽的恶意。

它，就是罪魁祸首！

一瞬间，所有人都想明白了这一点。

当然，也包括悲痛又绝望的人鱼战士们。

一个人鱼怒吼着，拿起三戟叉用力向漩涡投掷，

三戟叉从漩涡中穿过，落在后面的残垣断壁上。

看样子，这个漩涡并不是实体。

人鱼们愤怒极了，一群人鱼拿起武器想要再度发起攻击。

于是，漩涡中的竖瞳更开心了，笑声再度断断续续传来，

接着，竖瞳的主人，说话了。

几个音节艰难的从它的嗓子里挤出来，

沙哑又难听。

虽然姬阿兜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言，但神奇的是，她竟然能听懂竖瞳的话。

“这就是……你们……与吾神作对……的下场！”

“这就是……你们……参加信仰之战……的代价！”

“哈，哈哈！……绝望吗？……愤怒吗？”

“那就，回来吧！……我在……等……”

“你们的绝望……终将成为……吾神……美味的……源力……”

说完，竖瞳怪笑着，和漩涡一同消失。

人鱼战士们极度愤怒的嚎叫着，高高举起三戟叉，异口同声的呐喊着什么。

虽然姬阿兜听不懂，但她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报仇！

她们要报仇！

果然，人鱼领头人拿出什么东西，操作几下。

接着，他们回来后便消失的漩涡，再度出现。

一群人鱼战士，握紧手中的武器，带着被海水染上的同族鲜血，满身杀意的冲进漩涡，消失不见。

之后，虚影中的画面终于安静下来。

死绝一般的安静。

下方，姬阿兜已经目瞪口呆了。

她好像，见证了一段惊人的历史！

一瞬间，她已经理清了前因后果。

信仰之战，她听说过。

不同世界的信徒们会集中在一个星球，为自己信仰的神明而战。

据说智慧教皇就是几千年前某次信仰之战时来到这里，并最终留下的。

而虚影中的海神殿，显然也曾派出最强战士，前往异界参加了某次信仰之战。

他们应该是赢了。

于是输掉的某位神明的信徒，便毫无战争精神的越过人鱼战士，摸到人鱼族老家，将他们的族人屠戮殆尽。

它不但要杀掉人鱼战士的族人，还要亲眼让他们见证这一刻，目的就是为了激起他们的愤怒和绝望。

……你们的绝望终将成为吾神美味的源力……

也就是说，那次海神的对手，是绝望之类的神明？

不等姬阿兜理清思路，死寂的虚影开始像被敲碎的玻璃一样，咔嚓咔嚓的裂出一道道裂痕。

然后，彻底碎裂。

通过碎裂成无数片的虚影，能够隐约看到，死寂的海神殿仿佛经历了大地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