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的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坐在园子里面的众人都听得清楚。+如\文`网? ,更?新+最-全`
刚刚握住笔的萧怜儿也是一愣。
要知道这园子可是长宁郡主花了大价钱建造的。
就这一面墙上涂着的那可是专门从汴京皇宫运来的朱砂红漆,号称可以六百年不腐。
由此种种足以见得这位长宁郡主对着园子的喜爱和重视。
然而眼下这人竟然打算在这墙上直接写字做诗简直是太过放肆了。
周世仁当即起身怒斥道。
“沈叙你放肆!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园子内的其余学子也是纷纷开口指责。
握着笔的萧怜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沈叙转头望向一旁守门的小厮问道。
“郡主可曾有言,墙上不许落笔?”
小厮闻言一愣,却是摇了摇头道。
“郡主未曾说过。”
闻听此言,沈叙便是点了点头道。
“法无禁止即可为。”
说罢,沈叙上前一步轻拍一下萧怜儿的后背将她推到了红墙之前。
站在红墙之前,萧怜儿只能提起笔来。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一阵喧闹,萧怜儿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陷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这是他多年久经风月练出来的本事。
毕竟青楼之中有些时候污言秽语比这里还要厉害上三分。*a\i′t^i~n/g+x^i^a`o^s·h¢u~o^.^c\o!m*
不等萧怜儿反应,沈叙衣袖一甩负手而立,开口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声音落下,前园忽的一安静。
有学子儒生惊疑道。
“是一首词。”
“听这韵调好似是蝶恋花。”
声音落下,周世仁却是不屑道。
“简直是不自量力,竟然在这红墙之上提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
然而周世仁这讥讽的话音刚落,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儒生当即开口道。
“闭嘴!汝若不懂欣赏趁早滚出去。”
此言一出,周世仁当即脸色被憋得通红。
一旁同行的好友开口道。
“周兄莫要着急,我们清河县的学子哪个不知这沈叙已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且看他今夜如何出丑就是。”
周世仁闻言脸色稍微有些缓解。
正当此时,沈叙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轰隆一声!在场的众人只觉得大脑猛然一震。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又是一句传来,众人好似是见鬼了一般。·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词!妙极啊!”
“短短八句已经堪称上佳之作了!”
外园的管弦之声逐渐停止下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尽皆汇聚在红墙之前那一道背影之上。
周世仁的脸色微微开始变化。
虽然他才学不佳但是此刻随着前八句落下,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沈叙口中这首《蝶恋花》绝对非同寻常。
环顾四周,周世仁赫然发现所有的脸上的表情都是如痴如醉。
就连自己身旁的几个好友此刻都仿佛深陷其中。
刷!刷!
萧怜儿提笔沾墨一字一顿的将沈叙口吐之言尽写于红墙之上。
萧怜儿落笔的速度很慢,但是却无一人催促。
四周寂静下来无人再敢多言一句,仿佛天地之间唯有沈叙一人负手而立撑起天地一般。
忽的!一阵狂风吹拂而过,沈叙的鬓角的长发随风而动,身上的长衫随风狂舞。
终于,在万千注视之下,沈叙再次开口。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安静!彻底的安静!
周世仁双目瞬间瞪得老大,仿佛下一刻便要从眼眶之中喷出来一般。
“这......这绝不可能!”
若说刚才八句只能算得上是上佳之作!
此刻当最后两个字吐出,这便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之名句!
萧怜儿笔走龙蛇,将最后一划勾勒。
而后在万籁俱寂之中,自头到尾轻声念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