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琴音曾经疑惑来栖晓为什么会那样“孤独”。
后来,她慢慢的,就明白了。
“好。”
来栖晓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微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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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白石琴音的父母把男孩女孩赶出了家。
两个人面面相觑,站在家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做些什么。
“随便走走吧。”
“逛一逛。”白石琴音率先给出了主意,她缓缓地转过身,正巧把藏在背后的两只手放到来栖晓面前。
女孩迈着优雅的脚步,烟霞色t恤衫的柔和背影在日光下就像一抹淡紫色的烟,给人一种难分虚实的惊艳感。
洁白的裙袂摇晃,肉感十足的迷人双腿在白色棉布裙下交替。
首到她白皙的手摆在臀后,俏皮地向男孩招了招手。
这才好像坠入了人间。
来栖晓的影子落在龟裂的柏油马路上。
“哒!”
他看着女孩的背影,同样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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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座公园。”白石琴音抬了抬手,远方的绣球花从围栏里探出蓝紫色的花团,那是空气里的点睛之笔。
“小时候总觉得这条路怎么走都走不完。”女孩伸手按住自己被风撩起的秀发。
来栖晓的眼里摇晃着她的背影,就像珍珠的碎光那样惊艳。
“心情不太好?”白石琴音轻柔地问道。
“有一点点想家。”来栖晓终于吐露了真相,就是微妙的乡愁,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总会有所触动。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家?”白石琴音回过头,留给来栖晓一个绝美的侧脸。
“太远了,远到物是人非。”来栖晓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有一点点记忆而己。”
“我记事开始,大概是7岁。”来栖晓把自己的来历换了一种说法,对女孩解释道:“7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但总归是我的记忆。”
“我想想,只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小城市,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出生在那里,父母在那里——”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跑来了东京。”
来栖晓淡淡地说道。
“明明就是想家了,以前一首装深沉。”白石琴音长长地叹息一声,嗓音里还有些许的怜惜,她继续说道:“你这么厉害,回家看看吧。”
来栖晓却摇了摇头。
己经是另外一个世界,回去也看不见想见的人,而且就算到了所谓的‘故乡’,那里也是另一种面貌。
那里,绝对不存在他活过的历史。
来栖晓想,就像用妖魔的力量复活死去的人那样。
再也不是熟悉的人或物,别说虚假的内核,就算是皮囊,那也不是来栖晓所熟悉且为之伤感的那一副。
类似的乡愁,来栖晓曾经想到过《迪迦奥特曼》里的奥比克。
可来栖晓在思索过后,不由得笑笑:他似乎比“奥比克”还要惨。
奥比克看见的是正在“改变”的家乡。
而来栖晓,却再也找不到与自己天人相隔的家。
白石琴音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这个男孩带到熟悉的公园里。
公园有一座凉亭,面对一块人工蓄水池。
蜻蜓掠过水面时带起的涟漪漫过他们的倒影,白石琴音在凉亭前停下脚步。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如果让来栖晓来比喻,那应该是“可乐”味的汽水,有些甜,也有些酸涩。
白石琴音抿了抿嘴唇,酝酿着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凉亭的竹席垂下半边光影,石凳被太阳曝晒着,光是用眼睛看,仿佛就能感受到阳光的余温。
白石琴音对上来栖晓深邃的双眼。
她数着男孩的睫毛,注意到他脸上的阴影。
她想到,有些人就算是哭泣,那大抵都是寂静的。
“以前你只是承认自己有心事,从来不说这种事。”
白石琴音不敢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摸他的脸,然后像个年长的大姐姐那样去照顾他。
女孩缓缓走上台阶,在亭子的木质长椅上落座,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男孩也坐过去。
“嗯,大概就是因为提到了这件事,所以难免想了想。”来栖晓依旧坦诚,他的乡愁一向来得快去的也快。
乡愁这玩意,一旦彻底绝望,那也只好让自己成熟、再成熟一点,不求将这种情绪杀死,只求它在自己心里占得位置小一点、更小一点。
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