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放在所有人头上的怪胎。
而且这个怪胎,还具有相当可怕的洞察力。
“结合刚才那些人说的话。”
来栖晓摇了摇头,道:“我们要把他故事里的【秋山】与【东乡】认识的过程逆转。”
“东乡在厕所里倒地,是秋山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东乡人缘极差,沉默不语。”
“你的哥哥,虽然稍显木讷,但还是会微笑。”
“而且,在他们结交后。”
“身为班级中最不受欢迎之人的东乡,为了避免他人的迫害,他选择的方法就是——”
来栖晓盯着秋山七叶的脸:“通过对你哥哥的了解,将半真半假的传闻扭曲化,也把人,包装成一个恶徒!”
“用他,取代东乡自己【最不受欢迎之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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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锈蚀的铁门在来栖晓手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来栖晓轻轻推开门,看着远方那道背靠生满红锈栏杆的人影。
他带着身后的医生与秋山七叶靠近。
干爽的风包裹着夏天的绿叶气息,吹拂过面庞脖颈,最后灌入鼻息,予人一种畅快舒展的清新感。
“几位,又找我有什么事呢?”东乡抬起头,他刚才收到了秋山七叶的消息,这才来到了天台,此时此刻,他望着前方几张平淡似水的面庞,摇了摇头:
“究竟是什么发现,让你们可以将与我会面的地方选在了这里?”
东乡此刻的态度有些古怪。
不解?气恼?
通通都没有,此时此刻,他脸上也仅有平静淡漠。
在说话时,微妙的叹气声与从胸腔传出的淡然嗓音,更有一种离奇的“解脱”感。
这是不打算装傻了?
来栖晓望着他,心想:是知道我们己经大概知晓了一切,所以决定摊牌?
“徒劳...”来栖晓淡淡的吐气,审视着东乡那张无感情波动的脸,摇头叹息:“再装下去,只是徒劳。”
何必要如此不体面?
来栖晓走向前,同样来到距他不远的天台边缘,透过细密的防护网,望向远处的天空。
“...”东乡沉默不语。
“你们班的规矩挺可笑的。”来栖晓偏头看他,冷不丁说道。
“听过的人,都会觉得可笑。”东乡终于彻底摊牌,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上被长久以来的雨水侵蚀而成的深灰色脉络:“可就是有人觉得那样的规矩很好。”
“就是无人阻止那样的荒唐。”
“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东乡缓缓抬起头,语气笃定,简首就像是在自我洗脑。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的秋山七叶,凛然道:“那个人的死,如果要追究责任。”
“我并不认为我是主责!”
“最后,他死于自甘堕落,不是么?!”
“哪怕算上间接原因,也是因为周围人的欺凌!”
“我所做的事,根本没有能让我入罪的证据。”
东乡显露出了森寒的獠牙,他咧着嘴,眼里的漆黑散发着一股恶寒:“而追本溯源,又是因为这畸形扭曲的潜规则!”
“我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环!”
来栖晓用略带好笑的视线看了看丑态毕露的东乡,淡淡道:“你以为,我们是准备将你扭送法办的正义侦探吗?”
刚才东乡那些话就突出一个法外狂徒。
别看他嘴硬,实际上色厉内荏。
越是不怕“法”,就越是害怕“法”。
所以,他才会说出“无证据”这样的经典程序正义专属陈词。
遗憾的是,这里是学校的天台而不是法院检察院。
来栖晓办人,不讲证据。
“放轻松。”来栖晓只是笑,笑容略带讥讽:“这里没有人要让你进监狱。”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事,和你探讨一些问题罢了。”
远方,樱庭加奈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交流,她双手环抱,找了个角落。
而秋山七叶则是走上前,趴在东乡左侧的栏杆上。
“?”听到这番话。
东乡很显然愣了愣。
他脸上的狰狞微微一僵,眼里流露出些许不解。
“让我们从头开始说起吧。”来栖晓不再看他,而是盯着远处的天空,跳跃的眸光停留在一闪而逝的飞鸟上。
男孩伸了伸懒腰。
“你的变化挺大。”来栖晓说道:“从一个沉默寡言,内心敏感的男孩,到现如今风华正茂,拥有无限未来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