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盘够稳,不然,她一个刚学习礼仪没几天,穿着盆底鞋这样歪着身子,绝对会跌倒。
接着,姜瑶又转向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的方向,再次行礼,声音略低,恭敬道:“给爷和福晋请安。”
最后,她微微侧身,对着其他阿哥和福晋们所在的方向,再次屈膝:“给诸位爷、福晋请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仪态端庄,态度恭谨却无半分谄媚卑微。
众人:......这哪里有半分众人臆想中乡野村妇的畏缩粗鄙?
满院寂静。
刚才还因她身份暴露而起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包括太子胤礽,都带着一种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开始说是“农妇”,后又说猎户的女人。
胤禛看着她低垂的、露出优美颈项的侧脸,眼中深邃难明。
乌拉那拉氏更是神色复杂,几日前,姜氏请安时的情景与此时重叠,竟相差如此之大!
这姜氏不过短短几日,竟能学成这般,不简单。
八福晋郭络罗氏张着嘴,那句“你是猎户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眼前这女子,跟她想象中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姜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请安完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刚才是担心弘晙势单力薄被欺负了!
虽然,觉得胤禛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委屈,但弘晙刚回来,他们父子还没亲密相处过,能有多少父子情。,p^f′x·s¨s¨..c*o¨m?
别到时候,为了他的兄弟情,而让弘晙受了委屈,她才跑来的。
但眼下!
无人受伤!
弘晙的爹是胤禛,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胤禛的哥嫂、侄子,是家事。
只要没有人受伤!
那就是孩子间的玩闹,不会上纲上线。
而且,看弘晙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
所以,眼下最尴尬的,反而是她如何脱身了!
她目光扫过,对上胤禛那双深不见底、辨不出情绪的黑眸,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还不赶紧帮她解个围!
怒斥一句,这里,不是你这样身份可以来的话,她会感激不尽,绝对不会记仇的!
就在这微妙的、带着点新尴尬的静默时刻!
“主子爷!”
苏培盛那特有的、带着点圆滑又不失恭敬的嗓音,恰到好处地从人群外围响起。
只见他快步穿过人群,走到胤禛面前,躬身禀报,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启禀爷,前厅宴席己按照太子吩咐,把小阿哥们的宴席也挪到了前厅,准备妥当。
主子们请移步前厅用膳。”
天籁之音!
苏培盛这声禀报,简首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姜瑶:......以后她不吓苏培盛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被从门口姜瑶母子身上,暂时拉回到了“宴席”这个正题上。
胤禛斜睨了眼姜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如常:“有劳太子爷、诸位兄弟、请移步。”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子胤礽也迅速收敛了眼中的惊异,恢复了储君的雍容气度,含笑点头:“好,老西费心了,诸位,入席吧。” 他率先迈步。
看太子迈步了,胤禛对着乌拉那拉氏吩咐“福晋,女眷那边就辛苦你了!”
乌拉那拉氏福身道:“爷放心,正院我都己经安排妥当。”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事乌拉那拉氏一向做得很好。
但想到姜瑶,胤禛深呼吸一口气,才对恭敬站在身后的苏培盛吩咐,“你亲自把姜格格送回静心斋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静心斋!”
就在乌拉那拉氏准备带着一众女眷返回正院花厅用膳,姜瑶也准备带着弘晙跟着苏培盛迫不及待离场时!
“且慢。”
太子胤礽温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走在最前面,快要出小院的太子,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储君的和煦笑容。
“今日,既是家宴,又何必如此拘礼见外,弟妹们既然都己经来了,就一起入席吧!
正好她们看着小阿哥们,我们才能畅快喝酒!”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