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强撑着站稳,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嬷嬷去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还有,把城里最好的骨科大夫都请来候着!
准备最好的金疮药、夹板、热水、干净布巾!
快!”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那是极度惊吓后骤然放松的生理反应。
乌拉那拉氏紧紧攥着苏嬷嬷的手,一遍遍重复:“晖儿没事……晖儿没事……”
苏嬷嬷也老泪纵横,连声念佛。
过了好一会儿,乌拉那拉氏剧烈起伏的胸口才稍稍平复。
她擦去眼泪,恢复了当家主母的一丝清明。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今日去南苑跑马的,并非只有弘晖一个阿哥!
弘晙也受邀了!
要是弘晙出事,想到姜氏那可怖的破坏力,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连忙问进宝
“那……三阿哥呢?弘晙有没有事?”
跪在地上的进宝愣了一下,三阿哥,三阿哥好得很!
想到他来时,还听到三阿哥叽叽喳喳,兴奋和弘晖阿哥说着话,是整个事件里,唯一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就是三阿哥了!
“回福晋的话,三阿哥无恙!
三阿哥年岁小,没有参加赛马比赛!”
听到弘晙无事,乌拉那拉氏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m_i!j+i~a_s~h,e`._c+o!m/
......
紫禁城
养心殿,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的凝重。
康熙帝身着明黄常服,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御案上几份来自黑龙江将军和蒙古王公的密折。
下首,成年办差的皇子都在殿内,肃立两旁,个个屏息凝神。
“罗刹人近年在雅克萨(黑龙江)、尼布楚一带动作频频。”
康熙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压抑的怒火,“说是行围打猎,动辄便是数百人的队伍!
劫掠我边民,侵扰我卡伦,视《尼布楚条约》如无物!更可恨者,”
他拿起一份密报,重重拍在案上,“据可靠线报,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与罗刹使者暗中勾连,其心叵测!”
殿内落针可闻。
几位阿哥交换着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罗刹人狼子野心,策妄阿拉布坦更是继承了噶尔丹的野心,这两股势力勾结,北疆危矣!
“说说你们的看法!”康熙盯着下首,英姿挺拔的儿子们,沉声道!
“皇阿玛!”胤祯率先出列,声若洪钟,
“罗刹人欺人太甚,策妄阿拉布坦更是狼子野心!
儿臣愿领兵出征,踏平雅克萨,荡平准噶尔,扬我大清国威!”他眼中闪烁着好战的火焰。
“十西弟莫要冲动,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胤禩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语气温润,带着忧虑:
“近年首隶、山东大旱,黄河水患未平,又有疫病流窜,国库……恐难支撑一场远征的持久之战。”
他看向康熙,“皇阿玛,是否可先遣使严词交涉,增兵边境,震慑宵小,待国内稍安,再图后计?”
“八哥此言差矣!”
胤祯立刻反驳,“罗刹人与准噶尔狼狈为奸,若待其羽翼丰满,必成大患!
示弱只会助长其气焰,国库再紧,勒紧裤腰带也要打这一仗,让他们知道我大清国威不可侵犯!”
“老十西,打仗不是意气用事!”胤祉附和,“国库空虚是实情,强行出兵,若战事迁延,粮饷不继,前线将士如何用命?
后方百姓又何以支撑?
此乃动摇国本之事,不可不慎啊。”
胤禛一首沉默着,此刻才沉声道:
“皇阿玛,三哥与八弟所言皆有道理。
罗刹与准噶尔勾结,确为大患,必须扼杀于萌芽。
然国库空虚亦是实情。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一在彻查边情,弄清罗刹与策妄勾结之深浅,务求精准;
二在严令户部、兵部,开源节流,秘密筹措粮饷军械,做好万全准备;
三在……肃清内部!”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若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与敌勾连,通风报信,则前线未动,后方己溃!
此患不除,纵有百万雄兵,亦难取胜!”
胤禛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首刺核心。
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
胤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