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按压着膝盖上方一处渗血的擦伤,试图减缓疼痛。
弘晙则紧挨着母姜瑶坐着,见弘晖腿流血,他小脸皱起,学着以前他受伤,姜瑶给他呼呼的样子!
“呼呼!
弘晖大哥,呼呼就不疼了!
弘晖从未如此被人对待过,小脸绯红的对着弘晙小声说:“谢谢,弘晙!”
“不用谢!”弘晙杨起笑脸。
弘晖感觉腿上的伤都不疼了,俩孩子互相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
苏培盛坐在车辕上,听着后面弘晟弘昇的嚷嚷和自家管事太监的苦苦哀求,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回头瞥了一眼车内,又看看车旁跟着的心腹侍卫,额头的汗就没停过。
让三阿哥和五阿哥府上的小祖宗跟着?
开什么玩笑!
车里这位“祖宗”的身份是能暴露的吗?
弘晖阿哥的腿伤也耽搁不得,得赶紧回府请太医诊治!
他硬着头皮,掀起车帘一角,对着后面两辆马车赔着万分小心的笑脸:
“弘晟阿哥、弘昇阿哥,两位爷的心意奴才替我家阿哥领了!
只是弘晖阿哥腿伤要紧,实在不敢耽搁,得赶紧回府医治。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您二位也受了惊吓,还请速速回府,让府医好生瞧瞧,免得福晋和王爷们担心啊!”
“腿伤,晖哥儿伤得重不重?”
弘晟一听弘晖伤了腿,倒是关心了一句。
但随即又立刻道,“那正好!我们跟你们一起回雍王府,我们府医也厉害,一起看!”
弘昇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人多力量大!”
苏培盛:“……”
他简首要被这两位小爷的天真或者说执拗打败了。
他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车内那个能,两位小主子的目标!
他那活祖宗——姜瑶!
姜瑶正专注地处理弘晖的伤口,感受到苏培盛那欲哭无泪的求救视线,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把弘晖的腿放下,人下到马车下面,压低嗓音,用刻意改变过的、略显沙哑的声线,来回看看两侧的马车:
“弘晟阿哥、弘昇阿哥,今日大家都受了惊吓,需得各自回府安养。
弘晖阿哥伤势需静养,不宜打扰。
两位阿哥的心意,奴才替弘晖阿哥和弘晙阿哥记下了。
改日得空,再叙不迟。”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隐隐透着一丝方才救人时留下的、尚未完全散去的威势。
弘晟和弘昇被这声音一怔,那股子兴奋劲儿稍稍冷却了些。
他们看着雍王府的马车,又看看车旁那个帽檐压得低低、看不清面容却让他们无比崇拜的身影,小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和不甘。
“耀哥……” 弘晟瘪着嘴,可怜巴巴地又喊了一声。
弘昇也眼巴巴地看着。
姜瑶没有回应,转身又上了马车。
苏培盛见状,赶紧示意车夫:“快!回府!” 雍王府的车驾立刻加速。
“哎!等等啊!” 弘晟还想追,被自家管事太监死死拽住。
弘昇也垂头丧气。
最终,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雍王府的马车在侍卫的护卫下,绝尘而去。
弘晟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没好气地对着自家奴仆吼道:“看什么看!回府!”
弘昇也蔫蔫地缩回了车里。
眼看所有的人走得差不多,弘皙却没有离开,吩咐好人把今日南苑的人控制住,他独自坐在宽敞的车厢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精心策划的一场“拉拢”与“观察”,竟演变成如此失控的闹剧,虽说他和阿玛己经猜到今天会有人算计,他们有心让人钻一点空子!
但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大胆!
他和阿玛不仅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差点折损了这么多宗室子弟,连他自己都差点被疯马波及!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太监”!
那惊世骇俗的能力!
那力挽狂澜的身影!
“耀哥?”
弘皙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阴鸷。
雍亲王府什么时候藏了这样一位高手?
是西叔暗中培养的死士?
还是……另有隐情?
今日这场惊马,到底是哪些人插手了?
他透过车窗缝隙,看着远处雍王府马车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今日之事,绝不会就此了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