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终于收起了脉枕,对着面色沉凝的胤禛和一旁紧张攥着帕子的乌拉那拉氏躬身道:
“雍亲王放心,福晋放心,大阿哥腿上的扭伤虽看着肿得厉害,所幸筋骨无碍。?m·a!l,i′x\s~w!.?c?o~m?
老朽己施针疏解淤血,再配合外敷内服的方子,静养月余,当可痊愈。
只是这段时日需得仔细,万不可再受力走动,以免落下病根。”
“多谢太医!” 乌拉那拉氏闻言,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喜极而泣!
只是人没事就是好事,不能哭,赶紧拿帕子把滴落的泪花擦净!
胤禛紧绷的下颌线也松弛了几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
他微微颔首:“有劳太医。苏培盛,送太医开方抓药,好生招待。”
“嗻!” 苏培盛连忙引着太医出去。
弘晖靠在引枕上,小脸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他看着额娘落泪,有些愧疚,又担心学业:
“额娘别担心,儿子没事。
只是……这腿伤着,怕是要耽误上书房的功课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泪又落下,忙拭去眼泪,柔声安慰:
“傻孩子,身子骨要紧!
功课耽误些时日怕什么?
你阿玛定会为你寻最好的师傅在府里教导,等你好了再补上便是。”
一首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胤祯,此刻也开口道:
“是啊,弘晖,你安心养着!
身体才是重要的,在府里也能学!
等你好了,十西叔亲自带你去跑马,保管比那些教习强!”
他看着侄儿受伤的腿,眼神里带着心疼。
他与胤禛虽因德妃和立场时有龃龉,但对这个聪慧懂事的侄子却是真心喜爱。
弘晖听到十西叔的许诺,眼睛亮了一下。
但随即又有些腼腆地看向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小声问:
“那……儿子在府里养伤读书时,能不能……和弘晙弟弟一起?”
他想到那个机灵又带着点野性的弟弟,还有今天那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心中汹涌着一股暖意和亲近感。
乌拉那拉氏闻言,明显地愣了一下。
弘晖自小便是嫡长子,身份尊贵,性子又沉稳持重,很少主动亲近其他兄弟,弘昐、弘昀还在时也不见他提起,后来弘时还小,更谈不上玩伴。
今日竟主动提出要和弘晙一起?
他看着弘晖眼中那抹真诚的期盼,心中微动。
她原以为儿子对弘晕不过是今日共患难后的一点情谊,现在看来,似乎亲近得多?
她压下心头那丝微妙的情绪,只当是儿子心善友爱。
她看向胤禛,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温婉笑道:“自然可以。弘晙那孩子,也受了惊吓,正好你们兄弟俩一处,互相做个伴,也好让额娘放心。”
弘晖:......
胤禛:........
苏培盛:.......
惊吓,应该是他们母子给别人惊吓吧!
胤禛复杂的目光在弘晖带着期盼的小脸上停留片刻,心中了然。
他微微颔首:“嗯,便如此安排。”
胤禛自然乐见其成,弘晖和弘晙友好相处,对王府的安定是好事。`§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弘晖得了准信,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安心地躺好。
喝了安神汤后,药力上涌,很快便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看着儿子腿上裹着的纱布,眼眶又忍不住泛红。
夫妻俩退出卧房,来到偏厅,遣退所有丫鬟婆子。
乌拉那拉氏这才有心思细问:“爷,今日南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
她心中充满了后怕和疑虑。
胤禛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早己凉透的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抬眼看向妻子,眼神复杂难辨。
“今日南苑惊马,绝非意外。” 胤禛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背后必有人操纵,此事,爷会彻查到底。”
乌拉那拉氏心中一凛,是谁?
竟敢对这么多宗室子弟下手?
目标是谁?
弘晖?
还是……她不敢深想。
胤禛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