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骤降。

白薇薇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顾...顾衡？你怎么..."

顾衡没看她。他的目光首首落在苏妩被揪住的衣领上，眼神阴沉得可怕。他迈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白薇薇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后退了半步："我只是...只是想和她聊聊..."

顾衡终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让白薇薇瞬间噤声。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白薇薇和她的跟班们像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落荒而逃，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串凌乱的声响。

卫生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苏妩轻轻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抬眼看向顾衡。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是个活物。

"谢谢。"苏妩轻声说，声音里没有惊慌，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一种平静的真诚。

顾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他转身就要离开，动作干脆利落得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等等。"苏妩突然叫住他。

顾衡的脚步顿住了，但没有回头。

苏妩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递向他："这个...本来早上就想给你的。"

顾衡终于转过身，眉头紧锁地看着那个纸袋。透过半透明的油纸，能看到里面是几块手工饼干，形状不太规则，但散发着淡淡的黄油香气。

"止痛药。"苏妩轻声解释，"我注意到你刚才揉后颈的动作...偏头痛发作时很难受吧？"

顾衡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伸手打掉了那个纸袋。

饼干散落一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别自作聪明。"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离我远点。"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像是背负着无形的重压。

苏妩看着地上散落的饼干，轻轻叹了口气。她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来，动作慢而仔细，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宿主！甜甜要气炸了！他怎么能这样！】甜甜在她脑中尖叫，【好感度还是-79%！这个冰山渣男没救了！】

苏妩将最后一块饼干放回纸袋，唇角却微微上扬："不，甜甜...你错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落在顾衡消失的方向："他的心跳...刚才加速了。"

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而且...他记住了饼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