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才挂断。苏妩靠在顾衡怀里,忍不住笑:“感觉妈比我还紧张。”
“她盼孙子孙女盼很久了。”顾衡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神温柔,“不过,最紧张的是我。”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始终保持着最轻柔的力道。
这时,张姨端着热气腾腾的酸汤面进来了。面条煮得软硬适中,汤色红亮,酸香扑鼻,上面还卧着一个溏心蛋和几片翠绿的青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好香!”苏妩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顾衡小心地扶她坐好,自己则坐在她身边,并没有要去处理文件的意思。他拿起筷子,细心地帮她把面条吹凉一点,再夹起一小筷,喂到她嘴边:“慢点,小心烫。”
苏妩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啦。”
“我想喂你。”顾衡坚持,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让我照顾你。”
苏妩心头一甜,乖乖张嘴。酸辣开胃的汤汁裹着软滑的面条,瞬间满足了味蕾,也驱散了那点困倦。顾衡耐心地喂着,时不时用纸巾擦擦她的嘴角,看她吃得开心,比自己吃了还满足。
一碗面下肚,苏妩满足地喟叹一声。顾衡又端来温水和一小碟切好的奇异果(顾父空运的己经送到了)。苏妩小口吃着水果,顾衡则拿起一本胎教故事书,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客厅里缓缓流淌,念着那些关于爱和勇气的童话。
阳光偏移,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依偎在沙发上。苏妩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感受着他掌心透过薄薄衣料传递到小腹的暖意,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幸福感将她紧紧包裹。她渐渐有些困了,眼皮开始打架。
顾衡敏锐地察觉到了,放下书,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苏妩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猫。
“睡一会儿?”他轻声问,抱着她走向宽敞的主卧。
“嗯…”苏妩含糊地应着,“你陪我…”
“好。”顾衡毫不犹豫地答应,将她轻柔地放在铺着柔软床品的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从背后将她整个圈入怀中,温热的大掌依旧护在她的小腹上,形成最安全的保护姿态。
苏妩很快就在他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顾衡却没有睡意,他低头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颊因为怀孕而显得更加饱满红润。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爱情的延续。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喜悦和责任感的暖流充斥着他的胸腔。他低下头,极其轻柔地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又小心翼翼地隔着睡衣,在她的小腹上印下一个同样轻柔的吻。
“晚安,我的宝贝们。”他用气声说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浓情。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而室内,只有爱人平稳的呼吸和两颗紧紧依偎的心跳声。顾衡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苏妩睡得更舒服些,然后拿起床头的平板电脑,调暗屏幕亮度,开始处理那些带回家的文件。键盘敲击的声音被他刻意放得极轻,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成一曲无声的守护乐章。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有孕吐的辛苦,会有身体的不适,会有各种需要他加倍细心呵护的挑战。但此刻,拥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三个人,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甜蜜负担,顾衡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世间最圆满的幸福。他愿意付出所有,守护这份圆满,首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