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那“端茶递水,擦洗换药…尽心尽力”的话语,带着暧昧的命令意味,重重砸在苏妩心头。:]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她僵在他滚烫的怀抱里,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血腥、草药和他身上独有的凛冽气息,脑子嗡嗡作响,混乱一片。这突如其来的“责罚”,与其说是惩戒,不如说是一张无形而危险的网,将她牢牢缚在他身边,寸步难离。
未等她从这巨大的错愕和隐隐的不安中理出头绪,顾衡己微微侧头,朝着紧闭的房门方向,扬声唤道:“来人!”
声音虽虚弱,却带着惯常的穿透力。门应声而开,方才退下的副将肃立在门口,垂首恭听:“将军有何吩咐?”
顾衡的目光并未离开苏妩惊疑不定的脸,只淡淡吩咐,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去寻几套干净的…女装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料子好些的,尽快。”
“女…女装?”副将猛地抬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错愕,目光飞快地在将军怀中那位衣衫染血、形容狼狈的夫人身上扫过,随即立刻意识到失态,慌忙垂首,声音都绷紧了,“是!末将遵命!这就去办!”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退了出去,关门前那一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敬畏——将军竟要在军营里,为夫人准备女装!这简首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苏妩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如同被晚霞点燃。这命令如同将她推到了聚光灯下,将她“偷偷随军”的隐秘彻底暴露在亲信面前!她挣扎着想从顾衡怀里退开,声音又羞又急:“将军!这…这太麻烦了!妾身…妾身这样也…”
“夫人身上沾满了血污,还有本将军的药味,”顾衡打断她,箍着她的手臂纹丝不动,深邃的目光扫过她袖口和裙摆上大片深褐色的凝固血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如何能安心为本将军侍疾?去洗干净。′q!u.k\a`n\s~h+u¨w?u′.+c,o^m*”他松开手臂,只留那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一种催促的力道,“偏厅后面有净房,去吧,热水应该备好了。换好衣服再回来。”
这近乎是命令的口吻,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支配感。苏妩看着他苍白却依旧威严的脸,所有推拒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咬着下唇,低低应了声“是”,几乎是逃离般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偏厅后的小门。那扇门后,仿佛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探究目光和沉重压力,让她能短暂地喘息。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洗去一身疲惫、冷汗和刺鼻的血腥药味。苏妩将整个人沉入浴桶中,温热的水漫过下巴,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全感。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顾衡的疑心并未消除,他看似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令牌和随军之事,甚至给了她一个看似“恩宠”的“惩罚”,但这恰恰说明了他的城府之深。贴身照顾…这既是束缚,也是监视!她必须更加谨慎,绝不能让他发现甜甜空间的秘密。
换上副将匆匆寻来的水蓝色细棉布衣裙,虽然料子远不如侯府中的绫罗绸缎,但干净柔软,总算让她摆脱了狼狈。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模糊的铜镜理了理微湿的发鬓,镜中人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悸和疲惫。她用力揉了揉脸颊,试图揉出一点血色,才转身走出净房。
回到偏厅,顾衡依旧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q_i_x′i^a.o-s!h~u\o`..c,o¢m+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套崭新的水蓝色衣裙上,在她洗去血污、透出几分清丽的脸庞上停顿片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幽芒。他没有说话,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
苏妩端着军医留下的药盘,里面放着干净的布巾、金疮药和绷带。她走到榻边,努力忽略他深沉的目光带来的压迫感,低声道:“将军,妾身为您换药。”
顾衡没有言语,只是极其配合地微微侧身,方便她解开他胸腹间染血的旧绷带。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皮肉翻卷,边缘依旧红肿,渗着淡红色的血水。苏妩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指尖微微发颤。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沾了温水的布巾,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周围凝固的血污和药渍。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生怕弄疼了他。
整个换药过程,顾衡异常安静,除了偶尔因剧痛而绷紧身体、额角渗出冷汗外,没有任何声音。他只是垂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专注而小心的侧脸上,看着她微微抿紧的唇,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偏厅里只剩下布巾擦拭的细微声响和她清浅的呼吸。
当最后一道干净的绷带仔细地缠绕好,苏妩松了口气,额上也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