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玄冰的沸水,瞬间蒸腾起狂乱的白雾,随即又化为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地攫住她,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看个分明。
他那只按在她小腹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之大,隔着衣料苏妩都能感觉到那掌心的滚烫和微微的痉挛。仿佛要将她腹中那刚刚萌芽的生命,连同她这个人,一同揉碎嵌入自己的心里。那是一种源自最原始血脉深处的、近乎狂暴的确认和占有。
但下一秒,那力道又奇异地松开了,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稀世珍宝。他染血的指尖微微抬起,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平坦小腹的轮廓,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初绽的花瓣。那复杂到极致的眼神,在她惨白却又带着奇异光彩的脸上逡巡,震惊、狂喜、难以置信、一种被巨大幸福砸中的眩晕感……最终,所有激烈翻腾的情绪,都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暗涌,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被强行按捺在厚重的岩层之下。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咽下那足以灼伤五脏六腑的狂澜。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了滔天波澜的紧绷,如同被拉至极限的弓弦,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重重地敲打在苏妩的心上: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