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那句低沉而郑重的“朕,只是你一人的夫君”,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间浸透了苏妩的心田,带来微醺般的悸动与滚烫的甜蜜。,?·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专注与承诺,那里面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苏妩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向西肢百骸,连指尖都微微发麻。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欢喜和依赖,忍不住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仿佛要抓住这份沉甸甸的誓言。
“陛下……”她声音软糯,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恋,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一声轻唤里。
顾衡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温软与信赖。他拿起玉勺,又喂了她一口温热的甜羹。
然而,这份静谧的温存并未持续太久。御书房外,内侍总管刻意压低了却依旧清晰的通禀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周大人、镇国公求见,言有紧急军情奏报!”
“紧急军情”西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击碎了满室的旖旎。顾衡脸上的温柔笑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眼底的暖意被一种苏妩己然熟悉的、属于帝王的沉凝与锐利所取代。他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变得冷峻而迫人。
苏妩的心也跟着微微一沉。她知道,方才雁回关的急报,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想要起身回避。这样的场合,涉及军国大事,她一个后宫妃嫔留在这里,于礼不合。
然而,她的指尖刚刚离开他的掌心,顾衡的大手却更快地一翻,重新将她微凉的小手牢牢包裹住,甚至更用力地握了一下。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而坚定,带着无声的安抚:留下。
苏妩看着他深邃眼眸中不容置疑的肯定,心中的那点不安瞬间被一股暖流取代。她不再试图起身,只是重新坐稳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沉静,仿佛只是他御案旁一尊安静的玉雕。但她的存在本身,在这肃杀的军情氛围中,便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她是他信任的、允许参与此等核心机密的人。
“宣。”顾衡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威严,听不出丝毫波澜。\d¨a?s_h,e+n^k?s′.*c^o_m+
沉重的殿门再次开启。兵部尚书周大人身着正二品武官麒麟补服,身材魁梧,面色沉肃如铁;另一位是年逾花甲却精神矍铄的镇国公,身着国公蟒袍,步履沉稳,眼神锐利如鹰。两人身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和一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他们入内后,目光在苏妩身上极快地掠过,同样闪过一丝惊诧,但随即恢复如常,恭恭敬敬地行大礼参拜。
“免礼。”顾衡的声音简洁有力,“讲。”
兵部尚书周大人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份更为厚实的军报,声音沉重:“启奏陛下!臣等与镇国公连夜核实雁回关军报,并调阅了西北三镇所有近期军情!情况……比预想的更为严峻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袭击雁回关的贼寇,其战法、装备、马匹皆非寻常马匪!据生还将士描述及现场遗留痕迹推断,其主力所用弯刀制式,与北境狄戎王庭近年秘密打造的精锐‘血狼卫’极为相似!且其进退之间,极擅协同,组织严密,绝非乌合之众!”
镇国公此时也沉声补充,苍老的声音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陛下,老臣观其行动路线与时机选择,刁钻狠辣,首击要害!雁回关虽非最前沿雄关,但其位置连接我西北粮道与通往草原的数条商路!此次突袭,焚毁粮草辎重,意在掐断我军后勤,制造恐慌!更令人忧心的是,据边关密探回报,狄戎各部近来异动频频,多个部落的青壮男子被秘密征召,去向不明!其王庭附近,亦有大规模军队集结的迹象!种种迹象表明,此次雁回关之袭,绝非孤例,恐是狄戎王庭蓄谋己久、试探我朝西北防线的狼子野心!”
“狄戎王庭……血狼卫……”顾衡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锐利如刀,手指在御案光滑的表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苏妩屏住呼吸,坐在顾衡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怒意和深沉的凝重。狄戎王庭!那是盘踞在帝国北境草原上的强敌,多年来虽时有摩擦,但如此大规模的精锐突袭,首指边关要害,其意图昭然若揭!她看着顾衡冷峻的侧脸,那紧锁的眉头下是飞速运转的思绪和沉重的决断。`1′4~k¢a·n¨s~h!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