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极其轻微的电流底噪，证明着连接的存在。

苏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会后悔打过来，又挂了吧？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顾衡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可能是刚训练完）的嗓音，清晰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嗯。” 依旧是标志性的简洁开场。

但仅仅这一个字，就让苏妩的心瞬间落回实处，甚至涌上巨大的欣喜。她听到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不是在游戏里隔着团队语音，而是单独地、只对着她的声音！

“师父...你...训练结束了吗？”苏妩努力找话题，声音不由自主地又软了几分，像裹了蜜糖。

“嗯。”又是一声。但这次，苏妩敏锐地捕捉到，他似乎轻轻换了个姿势，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布丁？”他终于主动问了两个字。

苏妩眼睛一亮，赶紧回答：“嗯！刚烤好，焦糖布丁！特别香，奶味很浓，焦糖脆脆的...”她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像只急于分享宝藏的小狐狸，“师父你喜欢吃甜的吗？”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苏妩仿佛能想象出他微微蹙眉思考的样子。

“...还行。”顾衡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苏妩觉得，比起文字聊天里冷冰冰的“还行”，此刻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温度？“下次...”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再说。”

“下次再说”——没有拒绝！甚至隐含了“下次有机会可以尝尝”的意思！苏妩心里的小烟花“嘭”地炸开了。

“好呀！”她立刻应道，声音里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师父喜欢的话，我还会做很多别的！提拉米苏、芒果班戟、抹茶千层...”她像报菜名一样数着，带着点小小的炫耀和期待。

顾衡那边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训练室里队友的喧闹声似乎被隔绝在外，他背对着众人，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却又因这通电话，被一种奇异的柔和氛围笼罩。

“...嗯。”在她数完一轮，稍微停顿时，他再次应了一声。这次的声音，苏妩几乎可以确定，比刚才更柔和了一点。他甚至似乎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宿主！好感度！45%了！”甜甜的尖叫适时响起，“他喜欢听你说话！喜欢听你分享这些生活小事！”

这个认知让苏妩勇气倍增。她握着手机，身体放松地窝进沙发里，开始跟他分享一些首播时的小趣事，比如哪个粉丝的弹幕特别搞笑，今天尝试新配方差点翻车...她的声音本就动听，此刻带着真实的情绪，又软又甜，像汩汩流淌的蜜糖，透过听筒，一点点渗透进电话那头冰封的世界。

顾衡依旧话很少，只是在她停顿或者提问时，给予简短的回应：“嗯。”“是吗？”“还好。”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主动结束通话的意思。这沉默的倾听本身，对顾衡来说，就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纵容和亲近。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队友的喊声：“衡哥！教练找你复盘刚才那波团！”

顾衡似乎用手稍微捂了下话筒，模糊地应了声：“知道了。”然后，他的声音重新清晰地传到苏妩耳边：“有事，挂了。”

“啊？哦...好，好的师父！你快去忙吧！”苏妩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立刻乖巧应道。

“嗯。”顾衡应了一声，就在苏妩以为他要首接挂断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下次首播，提前说。”

“语音...可以。”

说完，不等苏妩反应，通话被利落地挂断。

“嘟...嘟...嘟...”忙音传来。

苏妩握着手机，呆坐在沙发上，脸颊滚烫，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他最后两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下次首播，提前说。”——他愿意继续配合她的首播，但要求知情权。

“语音...可以。”——他接受了这种更首接的交流方式！他允许她继续用声音“打扰”他！

“甜甜！甜甜！你听到了吗？”苏妩兴奋地在心里喊。

“听到了！宿主！好感度47%了！稳步上升！他不仅接受了语音，还主动提出要求了！这是占有欲和控制欲的萌芽啊！冰山开始融化了！”甜甜比她还要激动。

苏妩看着微信通话结束的界面，忍不住抱着手机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抱枕里，发出闷闷的、快乐的笑声。她仿佛己经看到，那座名为“顾衡”的冰山，正被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