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打气。
不知过了多久,那汹涌的洪流终于渐渐平息、沉淀,最终化为她意识深处可以随时调取、融会贯通的庞大知识库。头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掌控感。仿佛这世间一切病症与毒物,在她眼中都己无所遁形。
苏妩缓缓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中,方才因痛苦而蒙上的水汽己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洞悉一切的沉静与锐利。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无数银针轨迹的微妙触感,鼻尖似乎能分辨出空气中那极其细微的、属于顾衡身上“蚀骨寒”的独特阴冷腥气。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那扇门后,是那个瘫痪在床、心如寒冰、等着她“安分等死”的男人。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浮现在她完美无瑕的唇角,带着狐狸锁定猎物般的狡黠和志在必得。
第一步,活下去,治好自己。
第二步,治好他。
第三步……让他心甘情愿地奉上那100%的好感度,还有……他的全部。
她需要一件趁手的工具。目光在略显空荡的梳妆台上扫过,最终落在一支沉甸甸的、簪头镶嵌着珍珠的银簪上。簪身修长,末端虽不算极其尖锐,但足以……
苏妩拿起银簪,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翻转了几下,指尖在簪尾处看似随意地捻动了几下。一缕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元神之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悄然作用。簪尾的钝圆在肉眼无法分辨的层面上,被悄然塑造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带着特殊弧度的斜面。
一支普通的银簪,在她手中,己悄然变成了一枚可以探脉、点穴、甚至必要时行险一刺的微型工具。
“顾衡……”苏妩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簪身,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你的病,该换我这个‘庸医’来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