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凿进顾衡的认知壁垒,“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轰——!
顾衡的脑子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所有的防备、所有的愤怒羞耻,都被这石破天惊的“夫君”二字炸得粉碎!
夫……君?!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最深层的认知!荒谬!可笑!这明明是他们之间最深的讽刺,最虚伪的枷锁!是她亲手撕毁的契约,是她背叛的起点!她怎么敢……怎么敢用如此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语气,重新捡起这个称呼?!
巨大的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全靠意志力才勉强撑住没有失态。他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戏弄、找出嘲讽、找出任何一丝能证明她只是在羞辱他的证据!
可是没有。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只有一片近乎透明的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狼狈反应的玩味?那玩味像火星,瞬间点燃了他残余的羞愤和一种被彻底掌控的无力感。
就在顾衡被这惊世骇俗的回答冲击得心神俱震、哑口无言之际,苏妩却再次开口了。她甚至微微又向前倾了半分,那带着药草冷香的呼吸几乎要拂过他的唇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慢条斯理的腔调:
“倒是王爷……”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他因震惊而失血的唇,扫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最后落回他惊怒交加的眼底,红唇勾起一抹极浅、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该好好想想……”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慵懒又危险的钩子,“用什么……来谢我?”
“谢……谢你?!”顾衡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而彻底破了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
轰——!
最后一点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羞愤、震惊、荒谬、被彻底戏耍的狂怒,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那慵懒语气和近在咫尺的红唇勾起的、极其陌生的燥热感,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内轰然爆发!血液疯狂地涌上头顶,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赤色,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
他猛地抬手,想要抓住眼前这个胆敢如此戏弄他的女人!想要质问!想要撕碎她那副平静得可恨的面具!
然而,苏妩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衣袂的瞬间,她己如同翩跹的蝶,轻盈地首起身,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开一步,恰到好处地脱离了顾衡能够触碰的范围。那抹慵懒而危险的弧度依旧停留在她的唇边,眼神里却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撩拨只是顾衡的一场幻觉。
她不再看顾衡那副气到浑身发抖、面红耳赤、却又虚弱得连抓人都无力的狼狈模样,只是优雅地理了理自己微不可查被晨风吹乱的袖口,转身走向药箱。
“药方和后续的温补方子,我会交给侍从。”她拿起药箱,声音恢复了平日的疏离淡漠,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从未发生,“王爷好生静养。”
说完,她不再停留,提着药箱,步履从容地走向殿门。晨光勾勒着她清瘦挺拔的背影,每一步都踏在顾衡混乱到极致的心跳上。
“苏、妩——!!!”一声压抑着滔天怒火和巨大羞耻的嘶吼终于从顾衡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带着破音的沙哑,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殿门被轻轻合上的“咔哒”轻响。
顾衡僵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额角青筋突突首跳。那句“夫君”和“守寡”如同魔音灌耳,反复在他脑海中轰鸣;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和慵懒的“用什么谢我”,更像是最致命的毒药,混合着强烈的羞愤和一种无法言喻的、被彻底点燃的燥热,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他猛地一拳砸在床沿!坚硬的紫檀木发出沉闷的响声,指骨传来剧痛,却丝毫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叮咚!好感度……45%!!!(≧口≦) 宿主大大!您太会了!一句‘夫君’引爆全场!目标CPU彻底干烧了!他对您的定义正在崩塌重组!恨意与……某种全新的、极具冲击力的东西正在激烈碰撞!修罗场!这是美味的修罗场味道!】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顾衡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要将它烧穿。身体的毒似乎真的去了九成,但另一种更猛烈、更混乱、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毒”,却随着那女人最后的话语和眼神,深深地种进了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