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风,猛地杵在了她面前,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
苏妩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瑟缩了一下肩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惶恐又不安地看着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染缸的阿杰,声音细弱蚊蝇:“杰、杰哥……我……我马上收拾好……”
阿杰死死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又像是在看一个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未知病毒。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似乎在用尽毕生力气压制着某种狂怒和不解。最终,他从牙缝里,极其艰难、极其生硬地挤出一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
“你,跟我来。”
苏妩茫然又惶恐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护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小步跟在阿杰身后,走向片场后方临时搭建的简陋办公室。一路上的工作人员投来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
办公室里没人。阿杰猛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转过身,背对着苏妩,肩膀绷得死紧,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心理斗争。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崭新的、印着顾衡工作室logo的磁卡工作证和一个薄薄的文件夹,看也不看苏妩,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啪!”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苏妩被吓得又是一抖,怯生生地看着桌上那两样东西,又看看阿杰仿佛随时要爆炸的背影。
阿杰终于转过身,脸色依旧难看至极,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苏妩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警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听着,苏妩,我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老板发话了。”
苏妩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她屏住呼吸,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
阿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和得意,但他只看到了纯粹的惶恐和不解。这让他更加烦躁,也更加不安。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宣布:
“从现在起,你升任顾老师的——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西个字,他说得格外重,仿佛在念某种诅咒。
苏妩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瞳孔里清晰地映出阿杰那张阴沉扭曲的脸。她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
那副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砸懵了的、不知所措的傻兔子。
“所有行程,贴身照顾,衣食住行,一切琐事,都由你负责。”阿杰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却更显压抑的腔调,他拿起那个工作证和文件夹,像是递什么脏东西一样,极其生硬地塞到苏妩怀里,“权限都在这上面。明天开始,搬到老板别墅附近的指定公寓。二十西小时待命。”
文件夹和工作证冰冷的棱角硌在苏妩的手臂上。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接住,抱在怀里,眼神依旧是呆滞的、难以置信的茫然。
她低头看看怀里象征着“登堂入室”的工作证,又抬头看看阿杰,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杰、杰哥……我……我不行的……我笨手笨脚……今天又……”
“闭嘴!”阿杰猛地打断她,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老板的决定,轮不到你说不行!听着,苏妩,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警告,“给我夹紧尾巴,做好你该做的事!如果再出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意外’……”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阴影完全笼罩住纤弱的苏妩,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我会让你消失得干干净净。听懂了吗?”
苏妩被他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更白了,抱着文件夹和工作证的手收紧,指节泛白,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又像是抱着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她拼命点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极致的惶恐:“听……听懂了!杰哥!我一定小心!一定小心!不会再出错了!我保证!”
阿杰看着她这副胆小如鼠、惊弓之鸟的模样,胸中的郁结和不安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烦躁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滚出去!收拾东西!明天会有人联系你!”
苏妩如蒙大赦,抱着那象征着“荣升”也是“催命符”的工作证和文件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那间压抑的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惊惶无助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
【生——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