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这一次,她感觉到一只灼热有力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引导她完成最后的躬身。两人相对而拜。盖头下,苏妩的视线只能看到他锃亮的军靴尖端和笔挺的裤线。而他,隔着红绸,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牢牢锁住她。
礼成。
“送入洞房——!”司仪的尾音带着亢奋的颤抖。
喧嚣再次达到顶点。鼓乐齐鸣,宾客的恭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顾衡没有按照惯例让喜娘搀扶新娘。他首接上前一步,在满堂宾客或惊诧或了然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又无比强势地,一把扣住了苏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腕。他的手掌滚烫有力,带着薄茧,如同铁钳,隔着衣料精准地握住了她戴着戒指的右手无名指位置。
那枚冰冷的戒指,瞬间被他掌心的温度包裹、熨烫。
他微微俯身,低沉而充满绝对占有欲的声音,穿透盖头下的黑暗,如同烙印般清晰地送入她的耳中,只有她能听见:
“夫人,礼成了。”
“夫人”二字,在此刻,在万千宾客的见证下,在震天的喧嚣中,被他以如此强势的方式宣之于口,赋予了它最沉重、最无法撼动的法律和世俗意义。她不再是苏妩,她是顾夫人,是他顾衡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所有物。
随即,他不再多言,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牵引,转身,牵着他的新娘,在两侧宾客自动分开的道路中,在无数道或羡慕或敬畏的目光洗礼下,大步走向那象征着最终归属与禁锢的——洞房。
苏妩被他牵引着,踉跄地跟上他沉稳有力的步伐。盖头下,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右手无名指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那枚戒指深深地硌在两人的皮肉之间,冰冷与滚烫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