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他低声说，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苏妩以为他要放下自己，正准备落地，却感觉他抱着她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微微调整了姿势。

下一秒，顾衡缓缓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低——但不是放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让她纤细的双足，稳稳地、轻轻地，踩在了他穿着家居拖鞋的脚背上！

苏妩的脚趾瞬间蜷缩了一下！脚底传来他拖鞋的柔软触感和……属于他足背的、坚实温热的支撑感！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她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爆红！她几乎是完全被他笼罩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双脚踩在他的脚上，整个人如同被他从背后完全拥抱着、支撑着！

“踩好。”顾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他的双臂从后面环过来，一只手稳稳扶在她腰侧，另一只手则拿起了两人的牙刷。

苏妩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又像是被牢固地锚定在他身上。脚下是他给予的、无比踏实的支撑，身后是他滚烫的怀抱和有力的臂膀。她微微侧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镜子里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娇小的女人完全圈在怀中，姿态充满了绝对的占有和无声的宠溺。

顾衡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他先拿起苏妩那只粉色的牙刷，挤上牙膏，然后递到她手里。动作自然流畅，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刷牙。”他低声说，声音里的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苏妩接过牙刷，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她踩着他的脚，努力维持着平衡，开始刷牙。每一次动作，身体都不可避免地与他紧密相贴的后背产生细微的摩擦，每一次低头吐水，都能感觉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的力道。

顾衡也拿起自己的牙刷，开始洗漱。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丝不苟的精准，但镜子里映出的眼神却深邃得如同旋涡，目光几乎胶着在怀里人微微晃动的发顶和那截白皙优美的颈项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寸柔软曲线，感受到她踩在自己脚上那点微不足道却又无比真实的重量，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细微起伏……这比任何拥抱都更亲密，更让他心旌摇曳。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共用着同一面镜子，在哗哗的水流声中进行着最日常的洗漱。空气里弥漫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气息、须后水的冷冽木香、还有两人身上交织的、令人迷醉的温暖气息。暧昧的因子在氤氲的水汽中无声发酵、膨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接触都带着电流般的悸动。

苏妩看着镜子里相依偎的身影，看着顾衡专注凝视着她的、带着毫不掩饰温柔的眼神，一种巨大的、饱胀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胸腔。她刷着牙，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狐狸眼里盛满了甜蜜的星光。

顾衡看着镜中她含笑的眉眼和那点沾在唇边的白色泡沫，眼神暗了暗，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强压下俯身吻去的冲动，只是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无声地收得更紧了些。

水流冲刷着泡沫，也冲刷着两人之间最后那点无形的隔阂。在这个被晨光照亮的浴室里，在这个她踩着他双脚的亲密姿态中，一种全新的、更加紧密的羁绊，悄然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