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如同丧钟敲响。?E?+_Z&小e说[网>,¨ @¥首·发,°[ 苏妩慢吞吞地收拾着那个“罪证”笔记本,指尖冰凉。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像细密的针,带着探究、同情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泫然欲泣、惶惑不安的表情,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朝着那间象征着绝对权威和冰冷逻辑的办公室挪去。
办公室门虚掩着,透出一股消毒水和旧书卷混合的清冷气味。苏妩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顾衡毫无波澜的声音:“进。”
推开门,顾衡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背脊挺首如松。他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专业书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并未因她的到来而抬起。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更添几分疏离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苏妩走到桌前,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酝酿着情绪。她微微低下头,让几缕黑发垂落脸颊,肩膀轻轻耸动,再抬起脸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己经迅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泛红,鼻尖也微红,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哭腔,软糯又可怜:
“顾…顾教授,我错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委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刚才…刚才就是没听懂,太难了…脑子一乱就…就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教授!”
她的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将一个因为害怕挂科、脑子笨拙而一时糊涂犯错的“笨蛋美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泪珠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配合着微微颤抖的唇线和紧握的双手,足以让任何心肠稍软的人动容。
然而,她面对的是顾衡。
顾衡终于抬起了眼。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穿透她精心营造的泪眼朦胧,没有丝毫波动。他修长的手指从旁边一摞打印整齐的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了几张。
“苏妩同学,”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数学定理,“‘再给一次机会’?”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让我看看你之前有过多少次‘机会’。”
他将那几张纸推到苏妩面前的桌沿。
苏妩的视线落上去,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入学以来的成绩单复印件,清晰地罗列着她“辉煌”的战绩:
《高等代数I》: 39分(挂科)
《高等代数II》: 27分(挂科)
《线性代数》: 18分(挂科)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55分(低空掠过,但显然也是惊险万分)
三科挂科,一科擦边!每一份不及格的成绩旁边,都印着顾衡冷硬如铁的签名——他是这几门核心数学课的主考教授!
“三次不及格记录,一次濒临挂科。,e*r+c\i*y\a?n¨.`c?o!m′” 顾衡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刺眼的“18和55”动作优雅却带着千斤重的压迫感,“其中两门,是我的课。” 他的目光重新锁住苏妩,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审视和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苏妩同学,你告诉我,你还需要多少次‘机会’,才能证明你确实不适合这门学科,或者说,你从未真正打算认真对待它?”
苏妩脸上的委屈和泪意瞬间僵住了。
办公室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要碎裂。苏妩能感觉到顾衡的目光像无形的镣铐,将她钉在原地。她知道,再多的眼泪和求饶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是徒劳。他只看结果,只看逻辑链,只看冰冷的数字。
就在顾衡似乎准备下达最终判决(比如“这学期我的课你重修也没意义了”或者“建议你考虑转专业”)的瞬间,苏妩猛地抬起了头!
她眼中的水光奇迹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近乎赌徒的亮光。那亮光甚至冲淡了她刻意维持的“笨蛋”伪装,透出一丝平时绝不会显露的锐利和野性。
“顾教授!” 她的声音不再软糯,反而带上了一丝清晰和……挑衅?
顾衡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审视的目光更深。
苏妩挺首了背脊,尽管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但她的眼神却紧紧锁住了顾衡冰冷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您说得对,我之前的成绩……惨不忍睹。我承认我……基础很差,学得很吃力。” 她故意在“基础很差”“学得很吃力”上加重了语气,维持着人设,但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但是!您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顾衡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