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想着这么一只不算出名的队伍，又是西丙，马竞B队怎么也能守得住上半场。

然而开场第12分钟，灾难突然降临。

阿尔科孔B队的左边锋在边线完成一次即兴变向，脚下的球鞋在草皮上划出刺眼的弧线。

马竞的右后卫显然没料到对手会如此冒险，伸腿拦截时重心一偏，眼睁睁看着皮球滚向禁区。

跟进的前锋抬脚就射，足球像出膛的炮弹擦着门柱内侧钻进网窝。

“见鬼！”潘蒂奇在教练席上猛地站起来，战术板“啪”地拍在地上。

看台上的欢呼声瞬间哑火，几秒钟后才响起零星的嘘声。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漫长的煎熬。

阿尔科孔B队显然做足了功课，每次进攻都盯着马竞右路猛打。

替补席上的王霄能清晰看到队友的体力在快速流失，有好几次回防时，边后卫的步伐都透着明显的踉跄。

第37分钟，马竞B队的中场传球被断，阿尔科孔B队打出快速反击。

又是那个左边锋，他在禁区前沿突然急停，晃开补防的中卫后一脚远射，足球擦着横梁飞出底线。

看台上的嘘声越来越响。

潘蒂奇在教练席前来回踱步，皮鞋跟敲着地面发出烦躁的声响。

他偶尔会朝替补席扫一眼，目光掠过王霄时总带着复杂的意味，像是在权衡什么。

王霄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机会正在靠近，就像暴雨来临前空气中的静电。

他悄悄活动着脚踝，球鞋与草皮摩擦的声音在喧闹的球场里格外清晰。

半场哨响时，0-1的比分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队友们低着头往更衣室走，没人说话，只有球衣湿透的摩擦声。

潘蒂奇在通道口拦住大家，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都给我抬起头！下半场换个人，把节奏冲起来！”

他说这话时，视线直直地看向王霄，目光在他球衣背后的“27”号上停顿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