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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县衙之中,县令最大,宋远廷不仅献了曲辕犁,还促成了县令办村学的功绩。
对于王守仁来说,他可比那些没用的秀才值钱多了。
宋家人虽都是第一次见官,可眼见着他们跪着,宋远廷却人五人六的坐着,便不由得怒目而视。
但终究是在堂上,饶是宋老太这种难缠的,也不敢胡乱开口。
惊堂木一响,更是吓得宋家人瑟瑟发抖。
“宋孟氏何在?”王守仁拿着官腔,音色都与宋远廷初次见时有些不同。
孟氏双手被缚,别扭地往前蹭了两下,磕头回道:
“民妇就是宋孟氏。”
“你就是宋孟氏?这死者可是你杀的?”
孟氏闻言,立刻摇头否认:“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杀人。她是难产死的。”
“听闻死者难产前曾摔倒了,可是你刻意为之?”
“不是!民妇没有!”孟氏否认的干脆,冷汗却已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王守仁传了仵作,给香菱验尸,验尸的结果是死者香菱的确是被人绊倒才导致了难产。
经过比对,香菱衣裙上的鞋印子和孟氏所穿布鞋完全吻合。
虽说这算不上切实证据,却足够王守仁对孟氏用刑的了。
两轮酷刑下来,孟氏就坚持不住了。一股脑把如何因妒生恨,如何设计绊倒香菱,以及如何拖延稳婆救人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虽说孟氏没有直接杀人,但她主观上存在害人性命的意识,且确实造成了香菱的死亡,故而王守仁判其秋后处斩。
孟氏的罪行对于宋家来说无异于天都塌了。一户人家,出了个杀人犯,这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且孟氏定罪,宋峰和宋明便再无科举的可能。从今往后,前途尽毁。
莫说是入朝为官,便是在家做个泥腿子都很难讨到媳妇了。
宋老太当堂就晕死过去,宋老汉也一口气没上来,嘴歪眼斜,口吐白沫了。
至于宋峰和宋明,兄弟二人只觉得浑身瘫软,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