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子人送一个稚子来求学吧。这得多大的排场?
虽然看不懂,但人群中还是有好心人提醒道:“若是求学在前院找张夫子便是。
此间都是准备乡试的童生或秀才,不管稚子开蒙的事情。”
宋远廷笑笑,对那好心的学子回应道:“我们不是来开蒙的。是胡先生让我们来寻陈院首的。”
“陈院首?”宋远志闻言顿时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陈院首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少在这吹牛了吧。还不是来开蒙的,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
就你这几个儿子,都是目不识丁的傻货,不开蒙?那干嘛?直接考状元吗?”
宋远志说完话就大声笑起来,那嘲笑的声音仿佛宋远廷一家真是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
宋远志身边几个关系亲近的同窗也跟着大笑起来。
然而还不到十秒钟的功夫,宋远志就笑不出来了。只因宋远廷忽然靠近他,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气问道:
“我倒是有些奇怪,小妾死了,原配杀人,儿子无缘科举,宋远志,你是怎么还笑得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原本站在宋远志身边的几人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家里的事宋远志始终没敢往外说,虽说他已休了孟氏,但他与那女人到底还有两个儿子。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哪里是一纸休书就能彻底断绝的。宋远志不敢让同窗知道自家的那些丑事。
他原本就家境微寒,这些年若不是常常用银子打点请客,只怕周围也连个把好友都没有。
家里的那些乱子,他哪里敢让别人知道?
如今倒好,自己刻意隐瞒了那么久的事情竟让宋远廷如此轻飘飘地就说出来了。
“别听他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儿!”宋远志急了,他极力想要否认。
宋远廷却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
“孟氏的案子就是在县里断的,算着时间也快要问斩了吧。是真是假好像挺容易搞清楚的!”
“宋远廷,你王八蛋!”宋远志气势汹汹上前,可连宋远廷衣襟都没碰到,便被一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