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局乃是死局。顾提学的身份整个临县也无人敢去指摘,再加上这“物证”,宋远廷几乎就是必败的结局。
但他不认!冷静下来的宋远廷总算意识到问题所在。
想要破局便要从物证着手。
宋远廷赌顾提学没有真才实学,而面前的旧册子乃是伪证。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过册子的蓝布封面。
触手微凉,布面确实有磨损的痕迹,像是被摩挲过许久。
宋远廷又小心翼翼地翻开册页。纸张泛黄,边缘毛糙,墨迹也显得陈旧暗淡,乍一看,年份感十足。
顾提学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陈院首却微微叹息,似乎已预见结局。
然而另一边,宋远廷却一页一页的翻得极慢。
他并非在看内容,而是在用尽所有的感官去“触摸”这本册子。
宋远廷拿起册子,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没有旧书特有的气味儿。
宋远廷对旧书的气味很敏感,这还要归功于他墨韵阁旧书换新纸的生意。
墨韵阁里的旧书很多,一年的,两年的,十年的,不同年限的旧书会有不同的味道。
但手里的这本儿却没有,反而还隐隐透着一股新墨与刻意熏染草木灰烬的混合气息。
宋远廷勾了勾唇,果然如此!
宋远廷屏住呼吸,将册子举到窗边明亮的光线下,手指捻起其中一页的纸边,极其仔细地观察纸张的纹理和折痕。
接着,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住了书脊处的装订线!
“顾提学,”宋远廷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草民斗胆一问,您这书卷珍藏多久了?”
顾提学微微愣了一下,而后傲然道:
“足有两年多了。”
“两年多?那可真是够旧的。”宋远廷冷笑。
顾提学闻言有些心虚,忙解释道:“本官日日翻阅自然显旧。”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