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雷劫过去后，陆衍立即冲入了海底，在浑浊的血水当中寻找到了那被雷劈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江道尘。

若放任不管，他怕是要首接死在海底里了，因他现在这状态，连主动吸纳结婴之后涌来的灵气都做不到，境界也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倒退回金丹期。

“江道尘，江道尘！”

陆衍将他扛回了岸上，使劲晃醒了他。

见江道尘睁开了眼睛，陆衍立马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江道尘啊？”

“废……话……”

你见过伪人因为结婴被雷劈的吗？

当然，现在江道尘己经没有力气跟他说这么多了。

这倒也不怪陆衍一看见他这张脸就开始怀疑，之前在宁远郡的时候，他可是被顶着江道尘这张脸的伪人给揍惨了。

“心火，去找心火……可以对付伪人……”

江道尘头脑昏沉地说着。

他现在有太多不确定的了。

不确定云无夜是否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又是否会遵守和他之间的约定。

也是在背着丹若回到岸上的过程中，他方才察觉到，失去心中的那一束火，对雪国的子民意味着的是什么。

死亡。

当初的丹若，心火释放到一半，便被自己给打断了，但她的身体还是一日日衰败下来，甚至江道尘一度以为，她坚持不到自己带她跟云无夜见面的那天了。

而他最后所要的，是云无夜心中的那一束火。

用他的命，去还欠下的那几个人情。

江道尘缓缓闭上了眼睛，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那么傻的人。

但陆衍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你说的心火，是这个吗？”

陆衍掏出一张黄符。

江道尘睁开眼睛，在看到那张黄符的时候，目光忽然便定住了。

这画符的笔法……是云无夜。

陆衍又继续说道：“我看到这张黄符的时候，它旁边的石壁上有刻下的字。”

“……心火存于世，以待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