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你家开的银行?”
王贺文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可产品卖不出去,电费都交不起了,我们实在没辙啊……”
张伟豪跟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西周。
办公楼走廊里堆着半人高的废弃零件,墙上的标语 “抓革命,促生产” 褪色得只剩影子。
会议室的门一推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长条木桌边缘掉了块漆,露出里面的朽木,倒是擦的干净。
他忽然明白刘市长为啥这么看重这个厂 ,这哪里是个企业,分明是个压在市财政身上的大包袱。
可再看王贺文提到 “军用发报机” 时的自豪,又觉得这包袱里,或许真藏着点没被磨掉的金子。
张伟豪知道934厂情况不好,可是听着王贺文的回报,自己都觉得有些棘手,更别说老爹老妈了。
要不是有领导在,这会就想的起身走人了。
“截止2004年底,累计亏损5136万;负债9800万。”王贺文自己看着那些赤字都脸红,结结巴巴的往下念着。
“王总,张总,您二位看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在王贺文念完后,李副市长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这哪是企业,分明是艘千疮百孔的船,还载着上千号人的吃饭问题,难怪李副市长一提到拨款就上火。
王燕翻开笔记本的动作带着刻意的镇定,她把张伟豪昨晚列的问题念出来:“王厂长,咱先说核心技术厂里现在还能拿出手的、独一份的技术有哪些?
民用领域能用得上的,您给说道说道。”
王贺文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憋了半天才开口:“技术…… 肯定有!
当年咱造的军用发报机,在青藏高原都能收到信号,抗干扰能力全国独一份!
还有那个…… 光电转换模块,比市面上的稳定得多,就是…… 就是没找到路子往外卖。”
“产品呢?” 王燕追问,笔尖在本子上等着记录。
“这几年就没正经出过新产品了。” 王贺文的头垂得更低,“前两年试着做过一批对讲机,质量是好,可比市场价贵三成,没人买……”
“设备呢?” 张国庆终于插了句嘴,他最关心实在东西,“车间里那些机器,还能用不?”
“大部分能转!” 王贺文眼睛亮了亮,“都是德国进口的老设备,当年花了大价钱买的,保养得好,就是…… 就是有些缺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