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琛应了一声,眸子注视着楼下的忙进忙出。
他已经让人查清楚。
宴会上的事和冷衔月没有任何关系。
但沈岁宴不一定是真的无辜。
关于沈岁宴的过去也有了更详细的结果。
白纸黑字记录着他的过往。
对谭父谭母来说沉重到拿不起来。
他们单单看文字都觉得压抑,更何况是真正从那种环境下走出来的人。
他们再也不能放任这个仇人的儿子住在眼皮子底下。
那对姓沈的人贩子也要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
也正是因为满腔的愧疚。
谭睿和柳梦萍一心让沈岁宴跟着跑公司的几个大项目。
这一局,看似沈岁宴赢了。
“他把谭佑鹤赶出谭家就只是第一步,沈岁宴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对面似是听出他的漫不经心,急切地说。
不用她说,他也能看穿沈岁宴眼里藏不住的野心。
“沈岁宴真不是个好人,他会利用所有人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什么亲情对他来说都不在乎。”
沈岁宴有想过利用冷衔月吗?
想到那个头也不回离开谭家的人,他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指间夹的烟明明灭灭,谭景琛将这点猩红捻灭在烟灰缸里。
“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
能拿到他的私人电话可不容易。
他挺好奇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知不知道冷衔月和沈岁宴之间的事,这才容忍她说这么多。
可不是让她一直说废话的。
夏晗纠结了半天说道:“总而言之,沈岁宴就是法外狂徒,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也不会拿你的命当命。相信我,你的后半生都会栽在他手里。”
谭景琛沉吟:“出来见一面,现在。”
谭景琛电话里说了地址。
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清记住,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外套搭在臂弯,打开房门往外走,与正在上楼的人打了个照面。
相似的面容,刀刻斧凿般深邃。
一个透着富贵堆里养出来的矜贵,一个是久经磨炼的狠厉。
站在高位的人垂眸向下,眼底有着讥讽。
冷管家前脚刚走。
后脚这位就不装了。
瞧瞧,哪还有半分可怜样。
有的只是狼子野心。
满眼阴郁,浑身散着戾气。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清润而又冷清的嗓音开口:“记得把你的猫送走。”
怀里的来福不安地扭动身子。
他摸了摸来福的脑袋,成功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小家伙。
沈岁宴抬眼,不冷不淡地开口:“它在哪我就在哪,大哥是想把我也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