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眸子映着她的身影,专注而痴迷。
他心里唾骂着自己的口是心非。
心底疯狂叫嚣着,骗他也无所谓,只要她说喜欢他。
哪怕把他当猴耍,他也心甘情愿往她手里递绳子。
冷衔月以手支颐,慢条斯理说道:“有段时间,你的态度让我很怀疑自己。”
“什么?”
“咱们都是成年人,我总以为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几次超越朋友界限的试探都没有后续,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怎么能不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
沈岁宴傻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所以我告诉自己,或许分开一段时间更好,好让我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对你什么感觉,又该不该挑破这层关系。如果戳破那层窗户纸,会不会交朋友都没得做?”冷衔月红唇勾着一抹释然的浅笑,“可是我没有想到,有人比我藏得更深。”
沈岁宴真的开始怀疑人生。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的那点心思见不得人。
不敢让她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压制着心底的感情。
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人吓跑。
根本不敢想,每次的相处,她也在悄悄离自己更近一步。
打死他都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他的怯弱把人推远了。
每天沉浸在患得患失的世界里,唯恐哪一天她收回对自己的好。是他的胆小,错过了很多与她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蓦地红了眼眶。
想笑,但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
他抽噎着:“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想,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冷衔月抽了纸巾递过去,叹口气说道,“我也想让你好好想一想,你对我到底是因为感激,还是真的是喜欢。”
沈岁宴用纸巾胡乱抹了一把脸。
他蹲在她跟前,仰着头看她。
手指攥住她的衣袖,落到如玉的腕骨上,灵活地攀附上她的手腕,直到完全掌控。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激,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唯一一次。”他发誓一般强调,“衔月,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她抬起另一只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又哭又笑的,像个傻子。”
明明在被骂傻子,沈岁宴却跟着笑了,得寸进尺般将自己的脸埋在她手心里。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只要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