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萍和谭睿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她唇角扬起讥讽地笑:“我说,你们的两个儿子,包括那个不想提起的儿子出了车祸。”
柳梦萍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是谭睿把人扶着,只怕是跌坐在了地上。
医院给他们打了电话,电话里说景琛车祸进了医院,有提到是两个人,他们以为另外一个人是司机……
怎么会是岁宴。
想到自己刚刚的话,两人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干殆尽,脊背弯了下去。
系统看气氛凝重,小声地安慰,【月月,你别担心,沈岁宴是主角嘛,头顶都是有光环的,他一定没事。】
她心下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谭景琛双腿粉碎性骨折,一块玻璃又穿进了大腿,神经损伤比较严重,大概率会留下后遗症,走路可能会受到影响。
沈岁宴伤到了头,撞击造成的颅内出血,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这几天需要密切观察着他的情况。
总想端平一碗水的柳梦萍,来沈岁宴病房的时间少得可怜,几乎是守在谭景琛身边。
直到谭景琛醒过来,柳梦萍才时不时过来找她说话。
他们并不是偏心谭景琛,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两个孩子都躺在病床上,他们的心也如刀绞一般,恨不得代他们受这份苦。
柳梦萍提起来谭景琛泪如雨下。
“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岁宴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可景琛不一样,他有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还这么年轻,让他怎么办。”
他们现在还不敢和景琛说实话,就是怕他接受不了,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是把人送出国治疗。
听到她哭哭啼啼,心底就涌起一阵无明火。
说了这么多,就没有想过沈岁宴醒不过来怎么办。她说的没事的那个人,现在还处于昏迷中。
在病房里,冷衔月没心情和她起争执,等她自己觉得没趣了离开。
房门合上。
冷衔月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坐在床边擦拭着他的手心。
她垂着眼睑,声音沉闷:“医院的气味真的很难闻,沈岁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了。”
她刚想松开换他另一边的手,手指却被人轻轻握住。
细不可闻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不……不要。”
冷衔月猛地抬头,撞进那双含着急切又格外惶恐的眸子里。
“不要走。”他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执拗地挽留她,沙哑的嗓音如破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