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响起轻微的抽气声,后排有男生小声说"新来的",苏晚棠很快镇定下来。她想起七岁时外婆教她读《葬花吟》,用毛笔在宣纸上画黛玉葬花的情景,便开口娓娓道来,声音带着江市的软糯:"《葬花吟》不仅是黛玉伤春的悲歌,更是她对生命本质的哲思。'质本洁来还洁去'体现了她对精神洁癖的追求,而'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则暗含了对封建礼教束缚的反抗......"
"很好。"老师赞许地点头,"分析得很透彻,看来你对古典文学有很深的理解。"
坐下时,许知夏偷偷塞给她一颗水果糖:"厉害啊!张老师很少夸人的,你是第一个!"
“宴哥,新来的妹妹有点不错啊”宴礼在死党李浩的窃窃私语下醒了。
苏晚棠笑笑,将糖纸折成小船放进铅笔盒。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宴礼觉得自己看见仙女了。
“新来的叫什么”
“苏晚棠。”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许知夏终于揭开了上午的"八卦":"你知道吗?宴行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他高一就拿了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据说己经被保送京都大学数学系了!而且他家里超有钱,听说宴氏集团在帝京有三十多家分公司......"
"不过他真的很高冷,"许知夏压低声音,"从高一到现在,几乎没见过他和女生说话。今天居然有人看到他在花园和女生聊天,大家都在猜是不是他女朋友呢!"
苏晚棠低头喝了口紫菜蛋花汤,汤里的虾皮咸咸的,像极了外婆做的味道。她想起少年转身时校服后领的褶皱,还有他说话时微微起伏的喉结,忽然觉得耳根有点发烫。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许知夏戳了戳她的胳膊,"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女生?"
"别胡说!"苏晚棠连忙否认,"我只都不认识你说的宴行......"
下午的课程在轻松的氛围中度过。放学后,苏晚棠按照林老师给的地址,往数学教研室走去。路过操场时,她看到一群男生在打篮球,其中一个穿黑色球衣的男生动作格外潇洒,三分球命中率极高。
"沈知远!传球!"有人喊。
苏晚棠愣了愣,想起公告栏上的学生会主席名字。她驻足看了两眼,发现那个叫沈知远的男生确实很有活力,每次进球都会和队友击掌,露出灿烂的笑容。
数学教研室在实验楼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挂着"竞赛小组专用"的牌子。苏晚棠敲门进去,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师正在整理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数学专著,其中一本《代数数论》的封面很眼熟,像是外公书房里那本的姊妹篇。
"张老师,您好,我是高二的苏晚棠......"
"哦,小林老师提过你。"张教授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喜,"来,坐这儿。听说你中考数学满分,还自学过初等数论?"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苏晚棠完全沉浸在数学的世界里。张教授拿出几道竞赛题和她讨论,从费马小定理谈到椭圆曲线,她惊讶地发现,外公平时看似随意的闲聊,居然涵盖了这么多竞赛知识点。
"不错,基础很扎实。"张教授点点头,在申请表上签下名字,"下周一晚修后是竞赛小组第一次活动,记得来。对了,高三的宴行同学有时也会来指导,他对数论很有研究。"
"宴行......"苏晚棠轻声重复。
"怎么,认识?"张教授笑着问。
"不认识只是听了一天有关他的传闻。"苏晚棠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手指,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她手背上织出金色的条纹。
从教研室出来,天色己经有些暗了。苏晚棠抱着张教授送的《数论导引》,沿着走廊往楼梯口走。路过露台时,忽然听见有人在打电话,声音低沉而熟悉:
"......帝京的项目我会跟进,不过京都大学的入学手续......嗯,按原计划进行。这边的竞赛社需要带一带新人,沈知远最近总说我不近人情......"
她驻足望去,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露台边缘,背对着她,指尖夹着一支钢笔轻轻转动。晚霞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面的瓷砖上,像一幅线条简练的素描。
苏晚棠犹豫了一下,转身想从另一侧楼梯下楼,却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空易拉罐。"哐当"一声响,少年立刻回头,目光与她相撞。
"又迷路了?"他张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我…不是"苏晚棠愣住,反应过来脸爆红,“我路过的,我没有。”
宴行转身面对她,钢笔在指间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