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慵懒地洒进新公寓的卧室,在浅灰色的羊毛地毯上投下几何状的光斑。¢u~s^i-p′m~a*x!.¨c¨o+m?
苏晚棠在一种奇异的静谧中醒来,不是完全无声,而是城市苏醒前那种低沉的嗡鸣——远处模糊的车流声,暖气管道轻微的嘶嘶声,还有身边人平稳深长的呼吸。
她侧过身,看着还在熟睡的宴行。阳光吻过他高挺的鼻梁,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一周前那场商战胜利带来的锐利锋芒此刻全然敛去,只剩下沉静的安稳。苏晚棠忍不住伸出手指,极轻地描摹他眉骨的轮廓,怕惊醒他,却又贪恋这难得的晨间安宁。
“宴太太,扰人清梦可是要负责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宴行闭着眼,精准地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苏晚棠笑着缩回手:“谁让你睡得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宴行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自己的床,自己的家,自己的太太…感觉确实不一样。”他环顾着宽敞明亮的卧室,落地窗外是曼哈顿鳞次栉比的天际线,视野开阔得不像话。
这里是上西区那套他们一眼就爱上的复式Loft。签约过程快得超乎苏晚棠想象,宴行展现了他一贯的高效和不容置疑。设计师团队随即入场,按照他们共同商定的现代简约风格,在短短一周内完成了基础的布置,让这个空间迅速有了“家”的雏形。虽然还有很多细节待完善,但骨架己立,灵魂己安。
“饿不饿?”宴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新厨房的处女秀,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好。”苏晚棠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像只慵懒的猫。
最终,宴行用新购置的德国厨具做了丰盛的早午餐——班尼迪克蛋流淌着金黄的蛋液,煎得焦香的培根,还有苏晚棠最爱的松软华夫饼,淋上枫糖浆。-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们没去餐厅,而是盘腿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铺开野餐布,对着窗外的城市景观享用。
“这view真值。”苏晚棠咬了一口华夫饼,满足地眯起眼。 宴行将一杯鲜榨橙汁推到她面前:“比起view,我更满意这个。”他指了指两人随意摆放的餐盘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终于不用在酒店或者临时公寓里凑合了。” 下午的行程是苏晚棠安排的——参观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宴行对艺术的兴趣远不如对财报浓厚,但只要是苏晚棠想去的地方,他必定奉陪,而且会做足功课。
当苏晚棠站在梵高的《星月夜》前凝神细看时,宴行站在她身侧一步之遥,低声讲述着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和艺术史上的争议,专业得像个艺术评论员。
“你偷偷补课了?”苏晚棠惊讶地转头看他。
宴行耸耸肩,眼中带着一丝得意:“总不能让我太太觉得我是个只会看K线图的俗人。”他牵起她的手,走向下一个展厅,“走吧,去看看你喜欢的莫奈睡莲。” 他们在一幅巨大的《睡莲》前驻足。
苏晚棠被画面上光影变幻的水面深深吸引,轻声感叹着色彩的魔力。
宴行却侧着头,目光长久地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午后的阳光穿过高窗,在她睫毛上跳跃,映得她眼眸格外清亮。他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刻——画前凝望的她,成了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偷拍我?”苏晚棠察觉到闪光灯,佯怒地瞪他。 “光明正大地记录我太太的艺术时刻。”宴行把手机递给她看。
照片里,她微仰着头,神情宁静而沉醉,背景是莫奈笔下朦胧而绚烂的池塘。?s.y!w′x¢s¨.!c!o+m-
“删掉删掉!”苏晚棠伸手去抢手机,脸上却飞起红霞。 宴
行笑着把手机举高,仗着身高优势让她够不着。两人在安静的展厅里像孩子一样追逐笑闹,引来旁边几位老绅士善意的微笑和轻微的摇头。
离开MoMA时己是黄昏。
他们没有叫车,而是沿着第五大道慢慢散步回家。深秋的纽约,空气清冽,道路两旁堆叠着金黄的落叶。
苏晚棠挽着宴行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分享着刚才看展的感受。宴行耐心地听着,偶尔发表一两点见解,更多时候只是感受着臂弯里的重量和这份无言的亲密。
路过一家飘着浓郁香气的面包店,苏晚棠的脚步被橱窗里造型可爱的蛋糕吸引。“想尝尝那个覆盆子挞吗?”宴行立刻捕捉到她的目光。
“有点罪恶…”苏晚棠犹豫着。
宴行己经推开了店门:“庆祝乔迁之喜,允许小小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