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东西吧。”他语气平静,目光却微沉。
正说着,一个穿着水墨色旗袍的年轻女孩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她约莫二十五六岁,黑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气质清冷如兰。
“苏小姐?”女孩走到他们面前,微微颔首,“我是林鸢。” 她的英文带着明显的北京腔,却意外地好听。 苏晚棠连忙伸手:“叫我晚棠就好!这位是我先生,宴行。”
回程的车上,林鸢坐在后排,安静地望着窗外的街景。苏晚棠从后视镜里看她:“林小姐是第一次来纽约吗?” “嗯。”林鸢笑了笑,“师父说,让我跟着您学学西方的设计。” “我?”苏晚棠惊讶地指着自己,“可我完全不懂服装设计啊!” “不是学这个。”林鸢从包里取出一个绣绷,上面是半幅未完成的缠枝莲,“学这个。” ——那针脚,和苏晚棠母亲旗袍上的一模一样。
公寓里,雪球对新客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它围着林鸢的行李箱转了好几圈,最后跳到沙发上,歪着头打量她。林鸢也不怕,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雪球眯起眼,竟然罕见地发出“呼噜”声。
“它喜欢你!”苏晚棠惊讶道,“平时除了我,它连阿宴都不怎么搭理。” 宴行:“……” 林鸢轻笑:“我从小养猫。”她环顾西周,“师父说,您这里有件旗袍需要修补?” 苏晚棠一怔,看向宴行。他微微点头,转身进了卧室,片刻后捧着那个紫檀木盒出来。 盒
盖打开,月白色的旗袍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林鸢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旗袍,指尖抚过袖口的一处几乎不可见的裂痕:“这是……”
“我妈妈的衣服。”苏晚棠轻声道,“周老师说,有些针脚需要加固。” 林鸢点点头,突然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绣架:“能借您的书房用用吗?我今晚就开始。” 宴行眯了眯眼:“不急在这一时。”
夜风微凉,他的怀抱却温暖如初。苏晚棠仰头看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猜到了一部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睡吧,明天带林鸢去大都会博物馆,她应该会喜欢。” 卧室里,雪球蜷在它的专属小窝里,睡得正香。而书房的门缝下,还透着一线灯光——林鸢仍在伏案工作,绣架上的缠枝莲在月光下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