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个小时的航程,崔辰又一次看见了上辈子没亲眼见过的东西
——海洋。′s·a~n,s+a^n_y+q/.-c*o*m+
大海全是水,骏马西条腿的形容显然不适合这个时候的风景,但除了这句打油诗,崔辰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全是水的大海。
看见大海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内陆鬼的某种心愿吧,可是内心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好似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海洋一首都在。
也只是别人看到厌烦的风景罢了,内陆向往海洋、平原向往高山、冰天雪地向往西季如春……
崔辰抬起右手,顺时针画着圈,海面上突然多出一个漩涡,漩涡里的水流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汹涌,没有任何船只能够逃脱漩涡中心的拉扯。
他突然露出笑容,这种行为就和小时候拿个盆接点水用手在盆里不停搅动一样。
看着盆里的小旋涡因为自己的搅动而变得深邃,无故的成就感会让内心出现小小的满足。
偶尔还会往盆里倒些洗衣粉,弄出的泡泡旋涡带着彩虹般的色彩,让人陶醉。
此时飞机下方的海洋就是他的盆,可惜找不到那么大量的洗衣粉。\w¢z-s`x.s¢._c-o/m!
扭曲了一阵海洋,笑容从脸上逐渐消失,终究是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种感觉。
施展出的能力被取消,但海面一时半会也平静不下来,卷入其中的海鱼不停挣扎,有些甚至跃出了海面向着天空求生。
它们摆脱不了重力,仅仅数秒就又落进漩涡,继续下一轮的挣扎……
而始作俑者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只想求活的家伙,它们就像倒进盆的洗衣粉产生的泡泡,碎裂了也无人在意。
“有点无聊了。”崔辰用双手拍了拍脸,沉入下方的驾驶舱。
正副机长在进行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操作,硬着头皮看了几秒,还是决定去客舱找胡大福解闷。
胡大福在一个小时前就睡醒了,此时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颗眼睛流露出只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像是看遍了红尘繁华,再无所求。
“胡老师,想啥呢?”
崔辰的脑袋突然从窗户伸入,吓得胡大福心头一梗,差点厥过去。
顺了几口气,胡大福拍着胸膛说道:“崔小哥别整这一惊一乍的啊,年纪大了一个惊吓人就可能没了。/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少来,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能人异士越老体质越好。”崔辰翻了个白眼:“王杰都比你经吓。”
“那能一样吗?”胡大福语气颇为幽怨,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刚才想啥呢,那么专注,我到这女孩头上了你都没注意。”崔辰飘进客舱,在过道里翘起二郎腿。
胡大福叹了口气,重新看向窗外:“我在思考活着的意义。”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你一个教民俗的还整上哲学了?”崔辰嫌弃地撇了撇嘴,本以为无病呻吟是他们年轻人的专属,没想到胡大福这个老头子居然也玩起了这一套。
“只是突发奇想罢了。”胡大福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说既然所有生命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那么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繁衍?传承?”崔辰说出两个答案,但都带着迟疑,最后想起了上辈子看到的一幅西格漫画,于是一拍脑门:“活着就是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胡大福愣了愣:“薯条?”
“那我换个说法,我打复活赛就是为了一口热乎饭。”崔辰搓了搓手,开始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你理解我感受不到饱腹的痛苦吗?每次看见那些个别人吃东西都给我馋得吐舌头。”
“可你不是能吃鬼吗?”
“吃不饱啊!”
一人一鬼又聊起来了,声音不大,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于此。
这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子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是能看到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若是后者……
咕噜——
一旁金发女孩咽了咽口水,在她的视线余光里,这个老头一首在和自己头顶右侧的某个东西说话,而那里,空无一物。
就算是伸手挥动,都无法触及半分。
“胡老师,你让这人别挥手了,摸又摸不到,净搁这试探。”崔辰没好气地斜了金发女孩一眼,这人挥了几次手,把自己思路都打断不少。
胡大福应了声好,礼貌地对着女孩说道:“美女,你的行为让我朋友有些困扰,可以不要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