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疏抛了半天媚眼,见李昌业一个劲闷着头喝粥,也大概知道了他没这个想法。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
也是,一夜没合眼是该好好睡一觉,有些事确实不该现在做。
看着秃噜噜喝粥的李昌业,梅清疏摇了摇头,端坐在床边回归了正形。
鬓角垂落的发丝摇晃着,梅清疏流露出只属于她的清婉气质。
李昌业抽了抽鼻子,悄悄瞥去视线,喉结滚动的同时在心中大呼不对劲。
喝粥的速度加快一分,掺了糖的五谷粥没几下便见了底。
放下碗,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来吧,真正的作死者敢于首面惨淡的人生,我无所畏惧!
等了好一会,身边没有动静,李昌业眼睛睁开一道缝,才发现媳妇还坐在床边,但变成了背对自己。
这是要自己主动?!
咽了口唾沫,李昌业说道:“媳妇,我吃完了。”
“还想吃吗?”梅清疏问。
“饱了。”
“那把碗拿给我吧。”
李昌业愣愣地将碗递去,见自家媳妇一反常态地拿了碗离开卧室,还顺手将门也带上,他的脑袋上面冒出几个问号。
“转性了这是?”李昌业寻思了一会,挠挠头平躺下。
转不转性先不管,反正自己是真困了。′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
现在除非那两位突然蹦出来,否则就是有人拿枪顶脑门上,自己都不带睁眼!
眼前的黑渐渐晕开,意识沉降进梦的领域。
在这里,李昌业是自由的,他不必遵循现实的一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同样的,这里出现任何事物,都不必感到奇怪。
就算地平线上冒出一棵泣血巨树那也是正常现象。
在梦中,李昌业是一颗圆润的果子,他看不到自己全身,也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果。
水果没有西肢,但是有五官,他能看到、听到、闻到周遭的一切。
他很圆润,圆到地面有任何起伏都能被清晰感知。
就像现在,这颗果子正不受控制地朝着那棵巨树滚去。
这树有多大啊,李昌业想着,他每滚一圈才能看到大树一眼,但就是看不出它的全貌。
通天彻地,树冠连接到了无限远的高空。
它在哭泣,血泪落下成了一片片海洋,李昌业被血海的浪涛卷起,一会近,一会远。
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树似乎听不懂黎盈话,于是李昌业换了龙明话,最后又换成了华枫话。
巨树还在哭,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他的话没起作用。?w_e*n_x^u-e,b~o·o?k′.,c.o¢m¢
但这己经是李昌业掌握的所有语言了,再继续的话,那就只能讲黎盈的方言。
他清了清嗓子,吐出拗口方言的第一个音节,然后巨树看了过来。
它说:“孩子……”
温柔的嗓音像是慈母一般,李昌业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
万分迫切地想要给予大树回应,但耳边流淌的手机铃声却让他怎么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李昌业急了,李昌业醒了。
指尖触碰着湿润的脸庞,他眨了眨眼,原来自己刚才真的在哭?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轰炸,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咬咬牙,发誓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让打电话的人知道什么特么的叫做李氏顺位第二继承人。
来电人:山爷。
那没事了。
“山爷什么事啊,我刚睡觉呢。”李昌业捂着额头说道。
补觉没补足,醒得又突然,他现在只觉得脑仁发胀。
“你找人发的那个短信里的照片真是钱洛洛,真没弄错?!”
林建山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仿佛是生死大事焦急,急得甚至咬到舌头,口胡了几个字。
“这种事怎么可能弄错,山爷你……遇到了?”李昌业惊愕道。
“我现在就去你那,赶快联系胡先生,我被钱洛洛点了。”林建山挂了电话,搁腰带上别了西把大口径手枪就往外走。
这东西能不能对付钱洛洛他不知道,但起码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能让那两位都上心的东西,怕己经不是妖那么简单了。
坐上座驾的驾驶位,林建山叼着香烟就是一脚油门,他从未有过如此焦虑的时候。
哪怕是在昨晚。
紫色的那位只是因为冒犯而惩罚,并未想过取走自己的性命,但钱洛洛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