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檀清远拢紧了身上的棉袄,脑袋里一首回想着昨日那人给他传的话。
“谢大姑娘本是你的妻,要不了几天,她就要在别人身下承欢,给别人生儿育女。”
檀清远想起这句话就忍不住咬紧牙关。
随行的同僚们偶尔背着他窃窃私语,大伙儿都知道,此次西北新州人员是瑞王一手定的。
瑞王要大婚了,瑞王妃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把他打发走。
可能很多年之内他都无法回京,或者说,他这辈子都回不了京。要么永远在西北,要么颠沛流离西处游宦。
那个以前跟他嘻嘻哈哈满口叫他檀郎的男孩子,轻易就站到了权力顶端。
就算将来陛下不在了,他是未来皇帝嫡嫡亲的叔父,想打压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易如反掌。
檀清远看着天上的月牙,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本以为可以先大登科再小登科,谁承想就这样被赶出了京城,远离父母,孤身一人。
檀清远想起自己打马游街时的场景,他是探花郎,陛下命他去折杏花,人人都夸他是名副其实的探花郎。
他伸手捏紧了怀里那块玉佩,那是谢家退还的定亲信物。
这块玉,谢成君收藏了九年,现在又回到了他手里。
檀清远借着依稀的灯光和月光,看了看玉佩,又塞进怀中,转身进了屋。
我还会回来的!
日子飞快,很快到了瑞王娶亲的日子。
那天,阳光明媚,夏元帝休朝一日,从瑞王府到景阳侯府、到太庙、到皇宫,所有的路上,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灯笼。
满京城的百姓都出门看热闹。
很多年后,京城一些幸存下来的老人回忆,陛下当年大婚的盛况,比他兄长和他侄儿成婚时都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