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车给我?”
“嗯。”宋微肯定的点头。
“好好好!”宋国光乐呵呵地说着,“那我就先谢谢乖女儿了。”
……
月色如水。
白天那翻天覆地的惊喜,此刻终于稍稍退去,徒留下绵长的余韵。
何艳姣和宋国光躺在硬板床上,两人都没有睡意。
白天发生的一切太过梦幻,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却又无比真实。
手腕上那沉甸甸的金手镯散发着微凉而实在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何艳姣这不是梦。
她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见丈夫在黑暗中模糊的侧脸,他闭着眼,但眉头似乎还皱着。
“老宋?睡了吗?”
“没。”宋国光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悠长而沉重,仿佛积压了半生的郁气。
“想到以前的事就睡不着,你还记得咱们供微微读书,村里那些闲话吗?”
说起这个,何艳姣就来气:“怎么不记得,说什么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迟早是别人家的,白花钱,赶紧再生个儿子.....还有你二伯那儿子,我都不想说他。”
她顿了顿,似乎强忍着什么。
“不就开了个公司,接点工程做吗,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有一年清明一起吃饭,还说什么女孩子趁年轻早点找个好人家,给微微介绍个对象,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不知道几婚的男人,嘿,他也真敢提!”
“微微小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在老家祠堂吃饭,那一大桌子,坐的都是你二伯那一脉的,以及巴结他们的,我们这一脉最亲的还只能缩在角落小桌子。”
“他们高谈论阔,说什么生意,说什么单位福利,说什么给孩子在城里买了房,谁正眼瞧过我们一眼?”
“给小辈发压岁钱,其他人都是厚厚的红包,轮到咱们微微,就一张薄薄的两块,还说什么女孩子家家,意思意思就行了,那天首气得我心口疼!”
“……”
这些事,宋微从不知晓,又或者因为当时年纪太小,不记事。
当宋微记事时起,她们家己经和另一脉没多少交集了。
哪怕是过年,也没有过多走动。
然,这些事却深深的埋在了何艳姣的心底,越说越激动。
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