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禾和林黎叩首,每一次额头触及冰凉的地面,林黎都带着虔诚与安定,似乎有一个归处。
最后,两人一起穿过宗祠,来到后院的墓地。
在这里,夏氏族人要为长辈祭拜擦拭墓碑,陪伴长辈一个小时。
夏灼禾和林黎要陪伴的是夏老爷子,夏烈延。
夏灼禾带着林黎烧纸钱,说起了夏老爷子的故事,“我爷爷年轻的脾气很冲,那时候家里头的私生子很得宠,猖狂得很,就连太奶奶这个正头太太都没办法,我爷爷首接拿枪给人崩了,转头就去参加抗战,想要以杀人罪名抓他的人是国民军,那他就参加解放军,最后打了回来,将支离破碎的夏家又集合起来,那个私生子,上了族谱都被爷爷给撕了,墓地都给平了……”
林黎认认真真的听着,看着墓碑上笑得和蔼的老头儿,倒是想不出是那样一个脾气。
太阳渐渐烈了起来,墓园里头的墓碑这会儿都在阳光里头,有点儿像是老头老太太一起坐在花园里头聊天的意思,只不过里头也混着几个年轻人。
夏舒荔就在林黎和夏灼禾守着的墓碑下头右边角落隔着三行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说话,时不时还笑。
林黎进来的时候就看过这个墓园的位置,那边葬的,是年轻人。
“那是舒荔姑姑的爱人。”
夏灼禾看林黎看向那边,说了一句。
林黎眼皮一跳,没接着问,好歹是在夏老爷子墓前呢,可得跟老爷子好好说说话。
时间到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夏灼禾带着林黎还跟夏老爷子鞠躬,说下次再来看他。
走出墓园,有人拭泪,有人说笑,还有小孩儿在问刚刚跟奶奶/爷爷他们说的话能被他们听到吗?
生与死,好像只隔着一道宗祠门。
夏舒荔没有出来,大概是要多待一些时间。
见林黎走的时候看了看夏舒荔的位置,夏灼禾边走边跟林黎说起了夏舒荔的事儿,“我那时候小,舒荔姑姑的事情是听妈妈说的,当时舒荔姑姑的爱人是一位女性,名叫姜知燕,大学时两人认识相爱,相约去国外结婚,可是舒荔姑姑的父母不同意,舒荔姑姑当时脾气很倔,认定了就不回头,跟家里人吵了很多次,甚至闹着要自杀也要跟姜姨走,她们约定好了在德国见面,但是表爷爷他们也死了心要让他们分开,夏家的专属医生24小时盯着舒荔姑姑,房间外头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