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寄礼往后挪了挪,“干嘛?觉得我岁数大了不明白什么叫人设图是吧?”
“……”很明显的阴阳怪气了。
但岑珠也习惯了他的说话语气,“不明白也很正常啊。”
不干这行的人不了解这个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岑珠转回头,继续画画。
陈寄礼问:“学校的作业?”
“不是,”岑珠头也不抬地说:“是我自己接的活儿,收费的。”
车内的温度好像高了几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调了空调,岑珠见他打完游戏了,预备收起平板,“现在走吗?”
陈寄礼悠哉地往后靠了靠,似乎又开了把游戏,“画完再走吧,别耽误你赚钱。”
岑珠看了眼时间,保守起见,她还是问了句,“那迟到你不会扣我钱吧?”
陈寄礼没看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操作,语气散漫,“那你就再请我吃顿烧烤补偿一下好了。”
想到上次请他吃的那顿饭,岑珠现在还感到一阵肉疼,一顿饭花了她好几张稿进去。
本着不得罪人又能保护自己瘦小的钱包的原则,岑珠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还是快走吧,等会张书睿该等着急了。”
然后嘟嘟囔囔地把电容笔塞进收纳盒里说:“我的钱还有别的用处。”
陈寄礼:“……”
……
最后,在岑珠再三确认陈寄礼不会因为迟到扣她的钱之后,在车上画完了这幅画。
但她还是十分不放心,画的速度极快。
不过她发现,虽然两人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但仅仅在待在一个空间里,身体就十分舒适,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抵达陈寄礼家,张书睿熟悉的正太音响起,“小岑老师!”
说来也挺奇怪,按理说张书睿这个年纪应该经历变声期了,但他现在别说变声,连个子都还没有发育起来。
说他是小学生也没人会产生异议。
陈寄礼跟上次一样,把客厅留给两人就回卧室了。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茶几上多了几份包装精致的新鲜果切,张书睿说是给她准备的。
岑珠以为是陈静安排的,也没多想。
只觉得这位妈妈真的很周到,又是安排水果又是安排接送,都有点超出对一个普通家教老师的关心了。
正式上课之前依旧是例行的排线练习,很枯燥,但很重要。
张书睿依旧心不在焉,但一到休息时间就满血复活。
他忽然问岑珠:“小岑老师,我听我哥说你和陈颂安是同学?”
岑珠点点头。
张书睿一脸不屑,“ 那他成绩是不是很差?”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不是很熟。”
她和陈颂安的确不熟,陈颂安是这个学期才开始在她身边频繁出现的。
在这之前,岑珠几乎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也不太关心别人的成绩。
岑珠说:“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他成天把头发染的乱七八糟,跟个花蝴蝶一样,出了事就找我哥,我哥不帮他解决麻烦就找他爸,我真的没见过比他还讨厌的人!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爸。”
重组家庭是非多,岑珠对此深有体会。
但陈寄礼家显然比她们家要复杂上许多。
“可陈颂安的爸爸也是你哥的爸爸啊。”岑珠说。
张书睿的表情忽然变得沮丧,他拿起铅笔,泄愤似地排起线来,“小岑老师,血缘才能证明感情吗?我爸的确不是我哥的亲爸,但比他亲爸对他好多了,比对我还要好!”
岑珠陷入了沉默。
张书睿年纪还太小,她无法跟他解释,或许正是因为不是亲儿子,所以才必须要偏爱吧。
后妈不好做,后爸也一样。
眼看着张书睿的画风越来越狂野,岑珠终止了话题。
课程结束,她嘱咐了张书睿几句,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陈寄礼这会己经拿着车钥匙在门外站好了,看样子是在等她。
岑珠:“你要出门吗?”
“送你回学校。”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反正也要送张书睿。”
岑珠弯腰换鞋,悠悠道:“但是我和张书睿不顺路啊。”
“其实我安全意识还挺强的,去陌生的地方都会带着点东西防身。”
“叮当当——”
话音落下后,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岑珠看着眼前滚落的银色金属瓶,愣了一下,又麻利地伸手去捡。
但有人的手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