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珠在车上给陈寄礼发了消息,说今晚临时有事不能上课,并且表达了自己一百分的歉意。\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这个时间陈寄礼大概率己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临时放人鸽子真的不太道德。
岑珠特别抱歉,并且最近请假确实有些多,她琢磨着是不是可以给张书睿额外多上节课补偿一下。
抵达餐厅,岑珠跟在赵禾身后进了包房,蓝正卿接到蓝妮的电话说今晚有事不能来了。
原来不能缺席这项规则只针对于她。
装修考究的豪华包房内开着极冷的冷气,窗外天低云暗,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闷热又潮湿的暴雨。
等菜的途中,蓝正卿问了一些岑珠学业上的事情。
岑珠问什么答什么,礼貌得像个人机,但又透着敷衍。
赵禾给她倒了杯温水,问道:“你做家教一节课多少钱?”
岑珠将杯子放在嘴边,小口喝着,“二百。”
“一周几次?”
“一次。”
赵禾:“那一个月就是八百,我每个月给你打的生活费你都没动过,所以你除了家教还有什么别的兼职?”
又开始了,这充满诘问又令人窒息的语气。
赵禾就像一只聪明的豹子,她勇猛、矫健,优雅,拥有很强的力量和速度。
岑珠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像一只浑身赤裸的小兽。!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岑珠自然不能说在纹身店工作的事情,她挠了挠脸蛋,“平时还在网上接一些图。”
“一张图多少钱?”
“不一定,”她捋了下头发,“几十到几百不等。”
“一个月能接几张图?”
“这个也不一定。”
“岑珠。”
赵禾忽然喊了她一声,声音很轻,却像缠绕在棉花外的荆棘,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紧。
岑珠抬头看着妈妈,表情无辜又单纯,但赵禾早就不吃她这套,冷静地拆穿她,“你一撒谎就有很多小动作。”
“……”
一旁的蓝正卿将手贴在赵禾的后背上,“好了老婆,别把珠珠吓着了,孩子勤工俭学是好事,我巴不得妮妮能像珠珠这么懂事呢。”
蓝正卿又说:“珠珠,你妈妈也是希望你能专心学习不要被其他事情分心,她是好心。”
岑珠垂下头,用筷子戳着赵禾刚刚给她夹到碗里的胖汤圆,听着蓝正卿的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蓝正卿亲昵的动作和称呼,都让她感到特别不适。
赵禾缓和了点语气,说:“你专业课成绩那么好,就好好上学好好画画,别成天操你这个年纪不该操的心。“
“下学期你就抽空准备一下语言考试,毕业后去国外读个硕士,以后你想在国外读博工作也好,回国也好,我都支持你。′q!u.k\a`n\s~h+u¨w?u′.+c,o^m*”
刚上桌的玉米甜品颜色鲜艳,外面裹满了浓稠的芝士,还冒着热气儿,看起来十分可口。
赵禾向来不爱吃甜食,但岑珠喜欢。
她给岑珠挖了一勺,勺子还没落到岑珠的碗里,就听见岑珠低着头说:“所以你有了新的家庭,就预备把我这个拖油瓶送出国吗?”
气氛静默,空气中交织着一股诡谲的沉默,像有一张狰狞的大手,扼住了人的咽喉。
蓝正卿试图缓和气氛:“珠珠啊,你——”
岑珠偏头看他,眼神里仿佛包裹着尖利的石子,打断蓝正卿还未说完的话,“我在和我妈妈说话。”
蓝正卿表情一顿,尴尬地闭上了嘴。
赵禾脸色发沉,将手上的勺子掷在盘里,发出清脆地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珠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眼睛里却有一种隐忍不发的劲儿。
“送你出国是给你镀金,什么叫我有了新的家庭就把你送出国?我说了,你以后不管想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可以,难道我还会不让你回来吗?”
岑珠挪开眼,她不想看赵禾那双冷静到没有温度的眼睛,“我不出国。”
“你能不能懂点事?岑珠,我让你出国学习是害你吗?”
她努力遏制住喉咙的哽咽,“我还不够懂事吗?”
“爸爸去世,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要懂事,要体谅您的辛苦,我努力学习,拼命告诉自己要适应晚上没有您的日子,我告诉自己,我的妈妈很辛苦,如果没有我的话,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我从来没跟您提过什么要求,我还不够懂事吗?”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