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冷,“进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岑珠才放心地走了进去,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几度。
陈寄礼咳嗽两声,从床上坐起来,“不是说不用来么,我又没什么事。”
岑珠走到他面前,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挺烫,“量体温了吗?”
陈寄礼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过来,把头抵在她掌心,声音有点闷,“早上量了。”
陈寄礼很少会露出这种脆弱的状态,像一头虚弱的狮子。
“周总说你烧到西十度了。”
陈寄礼滚烫的额头紧贴着她的手心,闭着眼,闷闷地笑,“他咒我呢吧?他怎么不说我要死了呢。”
“那倒没,”岑珠说:“但他说你晕倒了。”
“……”
“我来的路上差点帮你叫救护车了。”
“……”
“你还没吃饭?”
“叫外卖了。”
岑珠点点头,“家里有退烧贴吗?”
“好像有,之前给张书睿买的。”
岑珠把他扶到床头靠好,去医药箱里给他拿了退烧贴贴在额头上,又给他量了次体温。
的确没到西十度,但也不低,三十八度九了。
外卖到了,陈寄礼要下去拿被岑珠按回了床上。
少顷,岑珠端着一碗白粥进来。
室内光线还是暗暗的,光线太亮她怕陈寄礼休息不好,就没拉窗帘。
陈寄礼见她端着碗进来,下床去接她手上的碗,怕她烫到。
“怎么没喊我,我在外面吃就行。”
岑珠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你吃完我就先回公司了哦。”
陈寄礼拿着碗的手一顿,“……这就要走了?”
“主要是我觉得就这么请假出来不太好诶,我怕周总会不开心。”
陈寄礼语气有点凉,“你管他开不开心干嘛。”
“再说,我也是你老板吧?你怕周总不开心,不怕陈总不开心?”
岑珠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走了你会不开心吗?”
“你说呢?”
“你不是让我不要过来吗?”
“然后你就真的不打算过来是吧?”
听着陈寄礼凉飕飕的语气,岑珠笑,“那我不是来了吗?”
“那这不是又要走了吗?”
岑珠看着他笑,觉得陈寄礼生病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像个小孩。
她站起身,打算去给他接杯水,陈寄礼以为她还真的要走,伸手拉她,眼里有一丝不敢置信,“这就走?”
语气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落?
“……我去给你接点水。”
陈寄礼仰头看她,头上贴着退烧贴,眼皮没什么精气神儿地耷拉着,眼睛因为发烧有点红。
攥着岑珠手腕的掌心还是很烫,岑珠觉得他根本没退烧的迹象,想再探探他的额头试温度,就感觉到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陈寄礼再度拉到床上。
随后,冰凉的退烧贴裹挟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她肩窝处,陈寄礼温度略高的掌心游移到她手心,五指插|入她纤细的指尖,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背。
低沉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内响起:
“撒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