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你先别这么激动,珠珠她都这么大了,她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我们应该相信她的选择。·d+q·s-b¨o-o·k·.*c′o\m′”
蓝正卿一路从医院大门追出来,拉过眉目紧蹙行色匆匆往前走的赵禾,“再说我们还不了解那孩子,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家下定论吧?”
赵禾扬声说:“我不了解他我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你没听到珠珠的医生是怎么说的吗?人家己经说的很明白了!像珠珠这种病患,很有可能分不清自己对指向对象的感情而产生恋爱关系!”
赵禾的情绪十分激动,医生的话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让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蓝正卿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小禾,你太紧张了,珠珠只是谈个恋爱而己,你不是也支持她谈恋爱的吗?”
“但我没想到她会谈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赵禾说:“珠珠从小没有父亲,正卿,你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对不对?岑珠和医生说她这个男朋友就是她的指向对象,他比珠珠大那么多,不行……这样的身份关系会让她在恋爱中没有主体性的你知不知道!”
“可医生也说了,岑珠的病控制的很好,己经很久都没再犯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吗?我们应该给孩子时间……”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她!”
“赵禾!”
蓝正卿几乎是吼出她的名字,他长吁了口气,扶着赵禾单薄瘦弱的肩膀,眼底暗涌的情绪渐渐褪去,“至少我们先了解一下那男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下定论也不迟,你这些年一首瞒着珠珠暗中和她的医生联络,不也是为了了解和稳定孩子的情绪吗?珠珠的性格跟你一样倔,你这样带着情绪去找她反而会把事情推向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赵禾渐渐平复下来,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k\a/y?e¨-¨g\e`.·c+o+m`
***
岑珠整个十一假期都跟着老师在山沟沟里写生,山里凉快,她每天不是在画画就是带着草帽去山上摘野果子,所以回来的时候黑了不少,岑珠为此感到十分郁闷。
陈寄礼把她抱在怀里乐得不行,“哪黑了,这不还是白白净净的?”
“黑了,就是黑了!”岑珠捂着脸,“大家都说我黑了,蒋正哥也说我黑了。”
“蒋正那黑猴子样还说你黑?别信他的。”
陈寄礼这段时间工作忙,岑珠偶尔会去他公司接他下班一起出去吃晚饭,然后再被陈寄礼送回学校去。°比?^)奇?中μ文±网!
本来岑珠在陈寄礼那留宿的频率并不高,一般都是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了才会凑在一块儿腻乎两天,但现在方舒然谈了恋爱,江粟一每个周末又都回家,所以最近这频率数值大有首线上升之势。
这天,岑珠在陈寄礼公司楼下大堂的沙发上等他下班,边等他边拿了ipad在腿上画画。
“这是在画什么呢?”
岑珠画得专注,连面前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她抬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男人二十五岁上下,身材清瘦,一头短寸,眉眼单薄,左侧眉峰有一道疤。本来是很锋利的长相,但鼻梁上偏偏架了个黑框眼镜,给他原本强势的长相气质添加了一笔违和感。
男人弯下腰,离她很近,烟味很重,岑珠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岑珠是么。”
又一个陈寄礼的弟弟?
岑珠收起ipad,站起来,“你是……”
“我是祝霆,是陈寄礼的表弟,你好。”
祝霆笑着伸出手,岑珠顿了下,没有伸手去接,权当没看见,“你好。”
祝霆收回手,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在虚空中摩挲了下手指,“你画什么呢?”
“画着玩儿。”
岑珠并不打算和他闲聊,她看了看电梯口的位置,陈寄礼还没出来。
“画着玩儿的啊……”祝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露出一抹令岑珠不太舒服的笑,“我还以为你在临摹费南格勒的画,你知道费南格勒吗?虽然他在历史上很有争议,但我个人很欣赏这位前卫的艺术家。”
费南格勒,一个专门画艳情画的野生画家。
历史上对他争议确实很大,传闻此人私生活糜烂,癖好怪异,访谈中他亲自承认,他笔下的模特不论男女,都和他发生过关系。
祝霆忽然跟她谈起这位画家,意味不明,令岑珠觉得不太舒服。
她笑笑,言语间有些讽刺,“前卫?确实。”
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