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大爷陈寄礼!”
医院病房走廊外,蒋正一拳头砸在陈寄礼的脸上,这一拳结结实实,一点没收劲儿,陈寄礼靠着墙滑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s¨a!n¨y¢e\w\u-./o/r·g-
蒋正大步迈过去,揪着他的领子,“你什么意思!陈寄礼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你大爷的你真要跟珠珠分手!”
陈寄礼垂着头不吭声,蒋正扯着他让他抬头,蒋正本来是想再砸一拳头下去的,但看见陈寄礼一首在抖的右手,皱着眉头使劲攥上他的手腕,“你怎么了?抖什么!”
从意识到岑珠对他靠近会产生排斥反应后,陈寄礼这双刚才握着她手的右手就一首在抖,无意识地抖,如果蒋正没发现的话,他压根不知道。!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缓缓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刚才岑珠发病的画面又在脑海里闪过,像是脑袋里的一声惊雷,划着白光,连带着他脑袋里的神经一起扯着疼。
他闭上眼,手抖得更严重了。
“你……知道岑珠的病?”陈寄礼终于艰涩着问出这句话。
蒋正一愣,攥着他领子的手下意识松了,“你知道了?她……跟你说的?刚才是因为这个?”
陈寄礼没说话,垂着头,很轻地笑了声,“你也知道啊……你知道,她室友知道,她妈妈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是么。”
蒋正看着他,叹了口气,“这这事儿你得理解珠珠,你知道她本来心思就比较敏感,不跟你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而且她也说了,会找个机会告诉你的……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跟她这病有关系?”
蒋正接到方舒然的电话说岑珠在医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刚才还好好儿的在这吃火锅,怎么这会就在医院了?
他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的时候岑珠己经没什么事儿了,人很沉默地躺在病床上,寝室里的女孩们在一边陪着,也都挺沉默,气氛挺紧张。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他没弄明白岑珠到底是怎么了,陈寄礼也一副失魂落魄仿佛天塌了的样子,最后还是从江粟一那不太明确地打听出了点什么来。
“她告诉了你她的病,告诉你她对虾过敏,在你面前也是可以落泪的。”
陈寄礼抬起头,蒋正眉心一跳。
陈寄礼哭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见陈寄礼哭。
陈寄礼仰着脸,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泪从眼尾滑落到太阳穴又淹没在发丝里。他脸上没有难过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落泪。
但蒋正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真的要碎了,他被悲伤和绝望笼罩着。
“蒋正,在她心里,你们所有人都比我更值得她相信和敞开心扉,你说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陈寄礼手还在抖,甚至越来越严重,他感觉到心在痛、胃在痛、头也痛、被蒋正打过的脸也火辣辣的痛着,唯独感觉不到自己在颤抖着的右手,甚至他整个手臂都像是被骤然切断了神经,失去了和身体的连接,单独成了被排斥的一部分。
蒋正愣愣地看着陈寄礼。
出事了。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陈寄礼不会这样。
“那你们分手——”
“我们不会分手。”
听到陈寄礼这么说,蒋正才松了口气,但他又听到他说,“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暂时分开?”蒋正紧拧着眉,“好好儿的干嘛要暂时分开?”
陈寄礼垂眸,看着医院走廊上洁白的地砖,“她只是需要暂时过一段没我的日子。”
“那跟分手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分手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
“不是分手,”陈寄礼在这一点上十分执拗,“但我们必须暂时分开。”
“为——”
“否则她会永远吃过敏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