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睡着的男人，黑色外套蒙着头，长腿掉出椅子外一截，一只手乖乖地横在肚子上，一只手从衣服底下掉出来垂在椅子侧面，手指清瘦，布着青筋。

距离上一次见面己经三年了，岑珠没想到她跟陈寄礼的重逢竟然在这狭小又昏昧的隔间里，她在原地定了一分钟，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刚一转身，手腕上一紧，她心跳空了半拍，垂头看过去，陈寄礼头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了下来，屋里混沌的像梦境，岑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清他似乎是睁着眼。

醒了吗？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陈寄礼沙哑又迟疑又不太敢相信的声音，“岑……珠？”

岑珠没吭声，甚至屏着呼吸，并没打算回应他，她闻到了空气里飘浮着的酒味，而陈寄礼攥着自己的那只手，似乎在小幅度地发着抖。

“我是……在做梦吗？”

***

蒋正停好车子往店里走的时候刚好接到大刘打过来的电话，这个点儿挺早，按理说他这会应该下班后倒头大睡呢，他接起来，“大刘？怎么了。”

“你今儿几点去店里？”

蒋正说：“等会就到了，咋了？”

“哦，那就行，我刚才把陈寄礼送你店了啊，他喝了一宿，非说要去你那，你照顾一下，我感觉他有点——”

“我草！”蒋正头皮一麻，加快了步子，“他怎么去我那了啊？？”

……

蒋正风风火火地进了店，一楼没人，他嘶了声，隐约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楼上传来岑珠不太清晰的声音，“……蒋正哥？”

“哎……哎！”蒋正高声应了一声，咽了口唾沫。

“……你上来一下吧。”

“哦！”蒋正嘶了声，赶紧往楼上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