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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范低头吻了吻翠儿的发顶,在心里默默说了句:以后,有我。
怀里的人似乎听懂了,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猫。
嘤嘤嘤。
烛火不知何时悄悄灭了,只剩下月光在屋里静静流淌。
隔天,一大清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
金范搂着胡翠儿纤细的腰肢,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
翠儿脸颊绯红,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缩在他怀里。
"老爷,天亮了......"胡翠儿声音软糯,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金范低笑,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晨起正是精神时,岂能辜负这大好春光?"
胡翠儿"呀"地轻呼,象征性地推拒两下,很快便化作一滩春水。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翠儿披着单衣下床,乌黑长发垂到腰际,走起路来还带着些腿软。
"老爷,翠儿伺候您更衣。"她捧着崭新的靛蓝长衫,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甜蜜。
金范正伸着手臂让翠儿系腰带,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公鸡打鸣般的叫喊:"金举人可在?百二公子前来拜访!"
这声音又尖又细,活像被人掐着脖子喊出来的。
胡翠儿手一抖,腰带结打歪了。
金范皱眉,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妨,我去看看。"
推开房门,金范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一步。
院子里站着个肉山似的人影,少说也有三百斤重。
那身绛紫色锦袍被撑得滚圆,活像裹了层绸缎的肉粽子。
腰带深深勒进肥肉里,几乎看不见踪影。
"百二公子?"金范试探着拱手。
他有点印象,这是县里有名的富商之子。
那肉山动了动,三层下巴颤悠悠地晃,笑道:"金举人,别来无恙啊!"
说着就要上前行礼,谁知刚迈一步。
腰间"刺啦"一声,上好的云纹锦缎竟被撑裂了道口子。
百利浑不在意,继续晃着身子往前走。
他走路时浑身的肉都在抖,活像一坨颤巍巍的凉粉。
两个小厮在后面拼命托着他的胳膊,累得满头大汗。
"不知百二公子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贵干?"金范将人让进正堂,示意翠儿上茶。
百利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椅子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油光满面的脸,绿豆小眼里闪着精光:"听闻金范前辈你高中举人,特来道贺!"
胡翠儿端着茶盘进来,看见百利那身颤巍巍的肥肉,差点打翻茶盏。
百利却眼前一亮,目光黏在翠儿纤细的腰肢上移不开:"这位是..."
"内子胡氏。"金范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百利讪笑着收回目光,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推过来:"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金范打开一看,竟是十两雪花银。
他合上盖子推回去,拒绝道:"百利兄太客气了,这礼太重,金某受之有愧。"
"哎,金举人这就见外了。"百利摆摆手,肥硕的手指上戴满了翡翠扳指。
"其实今日来,是有桩买卖想与金举人商量。"
他说着又要往前凑,肚子顶得茶几"咯吱"作响。
胡翠儿躲在屏风后,看见那茶几被顶得歪斜,茶水都洒了出来。
金范挑眉道:"哦?什么买卖?"
百利搓着手,脸上的肥肉堆出个谄媚的笑:"听说举人及第后,朝廷会发任书,凭此可补个七品实缺?"
见金范点头,他眼睛更亮了,"我想出一千两银子,买金举人这份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