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声越来越大,衙门外的人越聚越多。
连卖菜的、挑担的都放下手里的活,跟着一起喊口号。
书房里,谭县判和百大南的酒兴被外面的喊声搅得一干二净。
谭县判脸色一沉:“外面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是济逑书院的济逑老院长,带着一群读书人堵在门口,要您释放金范!”
“济逑?”谭县判皱紧眉头,“这老东西怎么来了?”
“他不是一向不管闲事吗?”
百大南也慌了:“谭大人,这可怎么办?”
“济逑在读书人里威望高得很,要是被他闹大了,咱们的事就黄了!”
谭县判咬了咬牙:“怕什么?我有证据在手!”
“走,跟我出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能说出什么花来!”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气势汹汹地走到衙门口,打开大门。
济逑老院长一见他们,眼睛顿时瞪圆了:“谭县判!你总算肯出来了!”
“我问你,金范犯了什么罪?”
“你凭什么抓他?”
“凭什么?”谭县判冷笑一声,“他勾结邪教,其心可诛!”
“我手里有证据!”
“证据?”济逑老院长气得笑了,“你所谓的证据,是百大南给你的吧?”
“金范是什么人,巴山县的百姓都知道!”
“他挺身而出,诛杀狼妖,心怀苍生,怎么可能勾结邪教?”
“你这是颠倒黑白,滥用职权!”
“你胡说!”谭县判脸色涨红,“我是朝廷命官,办事自有章法。”
“这里,轮不到你一个老书生指手画脚!”
“朝廷命官?”济逑老院长举起拐杖,指着谭县判的鼻子骂。
“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帮着百大南这种地主欺压百姓、陷害忠良!”
“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巴山县的百姓吗?”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父母官!”
这话象一把刀子,扎得谭县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喊:“说得对!谭县判不配当父母官!”
“还金范举人清白!”
谭县判被骂得哑口无言,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袍、手摇折扇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
慢悠悠地说道:“济逑院长,话可不能这么说。”
“谭大人办案,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这么闹,岂不是扰乱公堂?”
济逑老院长回头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闻束?你怎么来了?”
这闻束是万家派来的资深文人,文气深厚。
还曾在京城当过官,在巴山县的读书人里也有不少追随者。
闻束笑了笑:“我听说巴山县出了大事,特意来看看。”
“济逑院长,你也是读书人,该知道‘无凭无据不妄言’的道理。”
“谭大人说金范勾结邪教,肯定有证据。”
“你这么带着人闹事,反而落了下乘。”
“证据?”济逑老院长冷哼,“他的证据是真是假,谁知道?”
“说不定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自有公论。”闻束摇了摇折扇,“不如这样,咱们来论一论。”
“你说金范清白,我便说他有罪。”
“咱们以文为剑,谁赢了,就听谁的,如何?”
济逑老院长眼神一凛:“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歪理!”
两人当即站在衙门口,你来我往地争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