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飘,视线里时不时掠过几片金星,手里的箱子也跟着添乱,坠得胳膊肘发酸,连带着肩膀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低着头,一步一挪地往街角的快递点蹭,心里把这鬼天气翻来覆去骂了不下八百遍——老家这热法根本不讲道理,像是被谁扣在密不透风的玻璃罩子里,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呼出来时都觉得能燎着下巴。哪像北京,他们待的那地方,再热好歹有空调能躲,训练室里冷气足,宿舍里也凉快,哪用像她这样,在太阳底下活生生被烤。
眼看快到快递点门口了,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微弱的震动感透过被汗水浸得发潮的布料传过来,倒像是给她昏沉的神经来了记轻拍。她腾出一只手去摸,指尖刚碰到手机壳就被烫得缩了下——那塑料壳子被晒得滚烫,简首能当暖手宝用。:]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费劲地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一亮,刺得她下意识眯起眼,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名字。
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就一行字:“今天北京跟蒸炉一样。”
孟晚橙盯着那行字,差点没气笑出声来,喉咙里涌上股又气又无奈的痒意,她靠在路边老槐树的树干上大口喘气,树皮粗糙的纹路硌着后背,倒比空气里的热气多了点实在的凉意。
指尖因为又热又累,微微发颤,她点开输入框,打字的手指都带着股虚浮的劲儿:“你那蒸炉好歹有空调能钻吧?我这儿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纯露天款,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有,再待会儿估计就得给我炼化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收一撮灰吧。”
发完消息,她垂眼又看了看脚边那两个沉甸甸的箱子,箱面上被太阳晒得发亮,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烤化。孟晚橙认命地叹了口气,连吐槽这破天气的力气都快被榨干了,只能拖着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步挪进快递点那片小小的阴凉里。
快递点的风扇呼啦啦转着,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把箱子放在柜台上,跟快递员反复叮嘱:“麻烦轻拿轻放呀,里面是手工做的小东西,怕压。”
快递员扫码时,她盯着屏幕上的地址,忽然想起刘耀文说要把花瓣带回北京。等快递单打印出来,她小心翼翼折好塞进包里,又摸了摸箱子:“三天就能到,你们可得乖乖的,别再里面打架。”
走出快递点时,阳光落在肩上,暖融融的。她抬头看了眼天,云絮慢悠悠地飘,像七个小人在箱子里安安稳稳地躺。手机在兜里轻轻震了下,她掏出来看,屏幕上跳出贺峻霖的消息:“怎么?这么热的天不在家吹空调,还出门?”
孟晚橙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汗湿的指腹在玻璃上留下浅浅的水痕。她往快递点门口的阴凉处又挪了挪,风扇的风扫过脚踝,带来点转瞬即逝的凉。
“可不嘛,”她点开输入框,指尖敲得有点慢,像是怕力气大了把手机屏戳穿,“给你们寄快递啊,那快递总不能自己长腿跑过去。”
打了半句又停住,她低头看了眼脚边刚寄走的箱子方向,补了句:“昨天在公交上差点给摔了,今早检查了三遍才放心,这会儿胳膊还酸着呢——你们那儿真有那么热?我这儿刚从炼丹炉里逃出来,听你这么说,倒像是要隔空PK谁更像蒸笼。”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贺峻霖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带着他惯有的跳脱劲儿:“那必须是我们北京赢啊!刚训练完出来,感觉头发都要被晒卷了,丁哥说我现在像个炸毛的金毛狮王。”
孟晚橙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声,风扇的风正好吹过,把鬓角的碎发吹得飘起来。她靠在快递点的门框上,指尖在屏幕上敲得轻快了些:“金毛狮王可还行?”
刚放下手机,又震了震,这次是条语音。她点开,贺峻霖的声音混着背景里隐约的笑闹声传出来,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神秘:“跟你说个秘密啊,刘耀文刚才还在念叨你那快递呢,问了三遍‘真的寄了吗’,我看他比谁都急。”
孟晚橙的指尖顿了顿,耳尖莫名有点发烫。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光线穿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悠悠的光斑,像极了心里那点没头没尾的雀跃。
她对着屏幕敲:“急也没用,三天后才能到。对了,收到记得拍张合照给我。”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往家走。柏油路的热气依旧往上冒,但心里那点被晒出来的烦躁,好像被贺峻霖那几句玩笑话冲淡了不少。路过巷口时,张婶还在择菜,见她回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豆角:“寄完啦?看你这嘴角翘的,准是寄给心上人了吧?”
孟晚橙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是给朋友寄的!七个呢!”
张婶笑得更欢了:“七个朋友啊?那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