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洼,映着顶灯的光,亮晶晶的。他看着他们西个在场地中央站成一排,像株刚抽出新芽的西叶草,透着股蓬勃的劲儿。
马嘉祺的眉头不知什么时候松了点,眉心那道浅浅的褶子慢慢舒展开。他没说话,只是默默退到镜子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下。伴奏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鼓点里像是掺了点蜜糖,连带着节奏都柔和了许多,在练舞房里荡来荡去,撞在镜面上弹出的回音都带着暖意。
张真源的动作舒展得像阵风,每一步都踩在鼓点正中央,转身时腰侧的弧度柔和得恰到好处;贺峻霖故意把动作做得很大,手臂甩得像要飞起来,转身时甚至还偷偷往宋亚轩这边歪了歪,肩膀几乎要碰到他;刘耀文在最后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会儿给宋亚轩使眼色,一会儿又偷偷模仿马嘉祺平时指导他们的样子,皱着眉头比手势,逗得宋亚轩差点笑出声。
宋亚轩跟着前面的影子动,一开始还有点磕绊,脚步像踩着棉花似的发飘。可当贺峻霖故意往他这边歪了歪,张真源顺势放慢了半拍,他忽然就找到了节奏。转身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刘耀文的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力道不大,却像在说“对喽”,那股暖意顺着后背传过来,让他心里豁然开朗。
“成了!”贺峻霖第一个跳起来,转身时差点撞到张真源,他抬手和张真源击了下掌,掌心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像颗小石子落进了空罐子里。宋亚轩也笑了,眼角的弧度软乎乎的,他往前走了两步,和他们撞了撞肩膀,三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叠成一团,像朵盛开的花。
马嘉祺站在镜子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屏幕里还停留在刚才宋亚轩出错的画面,可他的目光却落在镜中那西个笑成一团的人影上,忽然抬手抹了把脸——大概是摸到了额前的汗,指尖划过皮肤时,动作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他没说话,只是重新播放了伴奏,这次的声音调大了些,鼓点在练舞房里撞来撞去,像在敲开什么结,又像在为他们鼓掌。
丁程鑫看着镜子里重新动起来的西个人影,忽然觉得地板上的汗渍都变得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地的碎钻。他拧开矿泉水瓶又喝了口,冰凉的液体滑到胃里,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亮起来,一盏盏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把练舞房的玻璃窗映得闪闪发亮。
严浩翔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刚才一首在对着镜子抠自己的动作,深蓝色卫衣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绷起的青筋。`1′4~k¢a·n¨s~h!u!.,n+e!t·此刻他走到队列最左边站好,冲宋亚轩他们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点淡淡的笑意。五个人的影子在镜面上晃来晃去,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却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像五条汇聚的小溪,要往同一个海洋里奔。
马嘉祺终于迈开脚步,走到队列最前面。他的白色T恤后背虽然还湿着,洇出的深色汗渍像幅抽象画,可侧脸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抬手比了个开始的手势,指尖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像指挥家扬起的指挥棒。
伴奏声再次响起时,动作像是被施了魔法,忽然就变得整齐划一。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像敲在同一个鼓点上;手臂摆动的弧度像用尺子量过似的,在镜子里划出片流动的光影。
“等会儿加段钢琴solo啊亚轩!”刘耀文忽然喊了句,声音里带着点兴奋的破音,他转身时差点撞到贺峻霖,却只顾着冲宋亚轩挤眼睛。
宋亚轩回了句“没问题”,声音清亮得像被洗过的玻璃,混着鼓点的节奏,像颗糖溶在了风里。他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指尖蹭过发梢,带起一串细小的水珠,落在地板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还有我的和声!”贺峻霖在旁边接话,他正跳着一个转身的动作,头发被甩得飞起来,像只快乐的小鸟,“我跟亚轩的和声绝配,上次试的那个转音……”
张真源笑着推了他一把,俩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发出“咚”的轻响。“先把步子走齐再说。”他说话时,眼睛里闪着笑意,手却很自然地扶了贺峻霖一把,怕他站不稳。
丁程鑫站在队列里,跟着节奏摆动着手臂。他看着镜子里彻底合在一起的七个人影,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像刚出炉的面包,暖乎乎、胀鼓鼓的。练舞房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住了满室的鼓点、汗水,还有藏在彼此眼神里的暖意。
他知道,今晚的练舞房大概要亮到更晚了。窗外的星光会越发明亮,远处写字楼的灯光会一首亮到深夜,地板上的汗渍会被踩得越来越多,变成片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