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内心不安。
京都城内一处小院子,院内只有主仆二人。
“小姐,门外那些人究竟是何人啊?他们究竟要将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侍女满脸担忧,她们如今己经过的这般凄惨了,为何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院中另一女子穿着一袭褪色的藕荷色襦裙,衣缘处还留着出嫁时绣的并蒂莲,如今线头松散如枯藤。
她坐在小院的石阶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半枯的芍药。那花原本是极艳的,如今却蔫垂着脑袋,花瓣边缘卷曲泛黄,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气。
她的手指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它最后的梦,一点点摘去枯叶,又用竹签小心地松土。阳光从老槐树的枝叶间漏下来,斑驳地落在她的衣袖上,那衣料早己洗得发白,袖口还留着几道未补的裂痕。
风来时,她微微仰起脸,发间的木钗松动,几缕青丝垂落,衬得她愈发瘦削。她没有挽回去,任由它们被风吹乱,像是早己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此人正是被婆家赶回京都的许沐云。
如今的她,早己没有了当年的青春靓丽,温婉动人。有的只是一身苍凉,明明还是年轻漂亮的脸庞,但周身的气息,倒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迟暮之人。
“不知。”简单的两个字,浸透着无尽的悲凉。
花盆旁搁着一只缺了角的瓷碗,盛着清水,她舀了一勺,缓缓浇在花根处。水渗进泥土,无声无息,就像她的日子,一日一日,静默地消磨着。
偶尔,她会停下来,望着墙角攀爬的藤蔓出神。那藤蔓疯长,无人修剪,早己爬满了半面墙,绿得刺眼。她伸手碰了碰其中一片叶子,又很快收回,像是怕自己的触碰会玷污了它的生机。
侍女微微叹息,“府里之前每隔几日还会有人来送些东西,可如今,一个月了,他们都没人来,是不是把我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