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总是客客气气的，付钱时小心翼翼数着皱巴巴的信用点券。

林晚…

对了！那对夫妇好像姓林！老杰克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还记得，有那么一两次，那对夫妇身后跟着一个瘦瘦小小、像只受惊小兔子似的小姑娘，总是低着头，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只敢偷偷地、飞快地瞟一眼这满是“新奇”玩意儿的修理铺。

那就是林晚？得有…十五六岁了吧？老杰克努力回忆着那模糊的小脸。

然后，记忆滑向更沉重的地方。大概三年前？工业区那场该死的管道大爆炸…死了不少人，失踪名单更长。老杰克记得那对林姓夫妇的名字，好像就在失踪名单上…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来修东西了。

“父母…双亡…”老杰克看着简历上简单到近乎苍白的信息栏，那“孤儿”两个字像冰冷的铁钉。D-17区887层那种地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父母没了，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靠那点微薄的抚恤金？还是像那些更不幸的孩子一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堵在老杰克的喉咙里。他见过太多下层区的苦难，早己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但故人遗孤…尤其是记忆中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这让他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点开林晚发来的那条简短信息，又看了一遍：

＞ “您好，我叫林晚，住在D-17区887层。我看到您招学徒的信息。我…我能吃苦，想学点手艺。请问您还招人吗？”

语气里的那份怯懦和小心翼翼的渴望，透过冰冷的文字都能感受到。没有吹嘘，没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只有最卑微的生存诉求——“想学点手艺”，“能吃苦”。